公不公事的,都由范闲说了算,他也不过是借着谈公事的理由来偶遇她罢了。
范闲公务上的事,我自有分寸,倒是娘娘看着清减了不少。
范闲难道是检蔬司的人克扣了娘娘宫中的蔬果?
这屎盆子乱扣可不是好习惯,文鸳笑着摆摆手。
文鸳怎么会呢,检蔬司一向都是由皇后操持,宫中所用的蔬果每日都有剩余,自然是够用的。
文鸳检蔬司的公公尽职尽责,只是最近天气炎热,所以不曾好好吃上一顿饭,这才瘦了许多。
范闲装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两人对立站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要找个借口离开,可范闲也不像是愿意放她走的样子。
文鸳范大人还有别的事么?
范闲臣就是对娘娘有些好奇,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他还知道自己是冒犯,人都这么说了,文鸳能不见谅么。
就好比是刀架在脖子上让自己好好说话一般。
眼前的男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眉眼轻佻,浑身散发出慵懒的气息,看似毫无攻击性,实则就是一只腹黑的小狐狸。
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机算计,谁要是跟他在一起久了,也会变得和他一样工于心计。
臣子与后妃,终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身份,但凡多说一句话就被宫人传来传去,范闲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想因为一己之私给文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范闲臣忽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家中,看来今日是无法面见陛下了。
范闲天色渐晚,娘娘也该早些回宫才是,臣先行告退。
直到范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文鸳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阿柔扶着她,怕是根本就站不稳。
阿柔娘娘,我们还去御书房么?
文鸳不去了,到了吃饭的时候还去什么去。
去了也不过是给庆帝研墨罢了,这种事让侯公公做就行,难不成她研的墨特别些?
回宫后喝了好几杯凉茶才将心中的燥意压下,范闲模样好,也还算懂规矩,举手投足间都能透出矜贵之气。
听说他并不是从小养在京都,而是两年前突然被接到这里,这才短短两年的时间就有这样的气质,光是一个笑就能把人迷得不行。
更何况骨子里还有一丝傲娇,他若是有喜欢的姑娘,怕是会趴在对方怀里撒娇吧。
文鸳这个范闲,有婚约在身么?
阿柔自然是有的,陛下赐婚,小范大人的未婚妻就是住在皇家别院的郡主林婉儿。
也不知道那范闲何德何能,让陛下为他赐婚,先前听宫中的娘娘说,谁娶了林婉儿,谁就可以接管内库财权。
所以庆帝一早就想好要将内库交给范闲。
这要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文鸳是万万不信的。
既然人家有未婚妻,那更应该保持距离才是,三天两头的往宫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霍乱宫闱。
可一想到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又忍不住心动,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坐上孤臣,纵使范闲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怕是也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不听话就是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