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在外人面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晚媚不清楚,至少在府邸里时,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与其说是二皇子,倒不如用公主来形容他更为贴切。
不喜欢穿鞋,没事就拎着一串葡萄在府邸瞎转悠,说话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娇娇气质。
也不知道他本来就这样,还是单在晚媚来了之后变本加厉。
素日里看晚媚穿劲装都习惯了,今儿个换上宽袖衣裙倒是让人焕然一新。
李承泽你这样打扮多好看啊,女孩子家就不应该打打杀杀。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赶忙找补。
李承泽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你这样很好。
晚媚的身世凄惨,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又怎么会去姽婳城当杀手呢,这些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亲口说过,而李承泽随口说出的话却能将人气得不行。
可晚媚早已习惯了,随便怎么说,再回忆起过去的事情眼里只剩淡然。
有时候她也会偶尔想起弟弟,却也仅此而已。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晚媚就是一个已死之人,没什么可留恋的。
她不在家中更应该高兴才是,少了个人与他的好儿子争抢。
晚媚你不是说喜欢听琴么,我弹给你听。
兴致勃勃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秋千上,琴技一般,意境超然。
饶是李云睿听了,都得称一声好。
李云睿琴谈得不错,只是听着太过悲怆。
长公主李云睿和二皇子李承泽就是两个狼狈为奸的疯子。
为了权势争夺不休,到最后谁都没有讨到好处。
回封地的回封地,禁足的禁足,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还不肯善罢甘休。
侯公公二殿下,陛下口谕,清点府上是否有不该出现的人,若是有便即刻赶出府去,不可多逗留。
京都山下都是眼线,李云睿又是张扬的性子,自然会被知晓,不过侯公公的意念也是强,人就在边上还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李云睿这话说的就差点我名了吧。
她才不会回信阳,左右庆帝没奈何她,在这里久居也是好事。
转悠转悠的,李承泽说的话她也不会听,他倒是巴不得李云睿能回去,这样就可以拥有这府邸的使用权了。
李云睿再过几日就是赏菊宴,听陛下的意思是要等范闲从苍山回来,你说他一个臣子,陛下为何你们器重他?
李承泽这个问题不是应该是问父皇么,你问我有什么用。
他们想不通的事情,作为局外人的晚媚倒是猜到一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受到器重,要么就是遗落在外的私生子,要么就是他的能力足以成为孤臣。
可范闲是两年前进京的,能力都是在一夕之间培养而成,纵使天赋异禀,被众人推着走的滋味并不好受,晚媚经历过,所以她更偏向于前一种可能。
庆帝的私生子,如今范闲的身份是户部侍郎范建之子,他娘是鼎鼎有名的叶轻眉,据说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范闲应该就是庆帝与叶轻眉的孩子。
要说排名的话,或许应该是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