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知错便好,两个月前淮宁落水内里究竟如何,我不想多说,只是如今老婆子既然理事了,按照家法处置,你便将你的小心思收起来,不然最后难过的可是你自己!今日你便将管家的权利交出来。”
梅若晴低着头众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却瞧见的她略微有些抖动的身体:“是,母亲”
老太太叹了口气,直接往内堂去了,梅若晴此刻仍旧有些不相信今日自己居然挨了家法,还丢了管家之权。直到翠娘从厨房过来回话,才将她搀扶着回了房间。
房内,老太太跪在佛堂前,叩了三叩才起身,被于嬷嬷扶到桌边坐下。
“老太太十五年前说过一心礼佛不问老爷后院这些琐事,怎么如今又揽下了?”
“兰芝,之前是因为愤恨一气之下才这样放任不管,只是这十年我过得并不如意,淮枝和淮宁终究是江家的嫡亲血脉,我始终是不忍心。”
“是,只盼老太太能够想清楚,可别在苦着自己。”
“放心吧!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只盼能够护住这两个孩子便罢了。”老太太叹了口气:“我心里清楚她此刻同意让淮枝回来,不过是长女未嫁,不好给次女定亲。”
“是,大夫人这些年掌管家中一应事物,老夫人如今收了她的钥匙,怕是又要闹一番。”
“哼,若不是近日她弄得太过分,我也不想这样严惩。现下不过是让她知道这个宅子可不是她一人说了算,很多事情也该变一变。”
“启禀老夫人,老爷回来了,正往寿康堂来呢!”大丫鬟荷香在门外说道。
话音未落,江老爷已然跨进了院门:“听闻母亲今日竟亲自出门了,看来还是淮枝的面子大呢!”
“这话说得,不过是老婆子最近身子舒适,想活动一二。”老夫人有些不乐意的回道。
“母亲身子好转,儿子自然是高兴的。”江老爷年过四十,但剩在保养得好又有文人的气质,所以看起来还算俊朗。
两人闲话了片刻,江老爷摸了摸嘴角的八字须:“母亲,若晴不过是一时疏忽了,才导致底下的奴才办事出了纰漏,还望母亲念在若晴是初犯,原谅她这一回,况且淮枝不是已经好好的回来了嘛!”
老太太重重的放下茶盏:“这江梅氏可真是一张巧嘴,只是你可知,淮枝没有盘缠是如何才能回来了的?”
“我听若晴说路上遇到了贵人帮忙。”
“我且问你,沈大将军府上可有一位公子,官拜参将,前段时间出公差,刚好这几日回宫的。”
江老爷迷瞪了下双眼:“确有一位,不过前俩日得到皇上嘉奖,升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众人还说这位次子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
“沈将军为国征战立下汗马功劳,长子三年前战死沙场,如今这个次子自然是得皇上亲眼,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可是于你却不知是福是祸。”
“母亲何出此言?”江老爷扶额问道:“咱们家从未与将军府有过交际,也从未得罪过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