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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拨云见日(捌)

综武侠观魏无羡

金光瑶告诉蓝曦臣众世家欲再次讨伐魏无羡,同时也邀请他到金麟台商议,蓝曦臣思虑再三后,决定前往,一方面是想探得金光瑶的打算,另一方面也是担忧在外的蓝氏弟子的安危。

夜色如墨,山林间雾气缭绕,魏无羡与蓝忘机并肩而行,衣袂微动,步履无声。他们此行的确发现了许多诡异之处,走尸泛滥成灾,侵扰了许多村庄农户,他们只得为清剿邪祟耽搁了路程,然二人心中皆知,此行终点是乱葬岗——那埋骨之地,亦是魏无羡旧日命途转折之所。

林间忽有异动,蓝忘机指尖微动,琴音未起,魏无羡已抬手示意。他耳力极佳,隐约捕捉到一丝急促的呼吸声,非走尸鬼怪,是人。

难道是有走尸攻击了农户?

魏无羡立即将笛子举在唇边,以怨气为令为两人开路。

“嗬……嗬……”

意欲攻击他们的走尸,动作缓缓停了下来,目光变得呆滞涣散。

避尘亦出鞘,霜色剑光劈开黑影。

枯木后,一个不足五岁的女童跌坐在地,小手死死攥着一把柴刀,却抖得连刀背都磕在石上“当当”响。

走尸腥臭的嘴离他不过半臂,烂肉垂落,像另一层夜色压下来。

笛声骤起,短而低,只一声,走尸头颅应声炸成黑泥。

血点溅在幼童脸上,他连哭都忘了,瞳孔放大,脸色青得近乎透明。魏无羡收笛,俯身,用两根手指轻轻勾走那柄柴刀,怕孩子划伤自己。

“别怕,它死了。”魏无羡温柔的安抚小女童。

幼童却像听不懂,只直直盯着魏无羡的玄衣,又缓缓转向蓝忘机雪白的袍角,忽然打了个嗝,眼泪这才滚下来,无声,一串一串。

魏无羡见状,做鬼脸,想逗她笑。

然而那女童一点也不配合,反而一脸正经的盯着他看,好在幼童的哭嗝慢慢平了,青白的唇终于透出一点血色。

“你叫什么名字呀?家住哪儿?大哥哥送你回去!”魏无羡拍着胸脯,笑眯眯的说。

“绵绵……”女童小声回答道。

“家在那儿。”

她伸手指山坳,指尖仍颤,却努力挺直。

魏无羡一愣。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但他也没在意。

“好嘞,小绵绵是吧,哥哥送你回家!”魏无羡把女童背在背上,大步朝前走去,而蓝忘机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魏无羡。

没过多久,走到前方山径,灯火渐近,有狗吠,有人声。

“小绵绵,是在这里?”魏无羡将孩子放心,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时,一道黄色身影手持佩剑凛然而至。

“放开我女儿!”一声娇喝随之而来。

魏无羡回头一眼怔住,那轮廓熟悉得刺目。

“你是……绵绵?”女子闻声回首,眼中惊愕未褪,她看了看魏无羡身后的蓝忘机。

“你是魏……魏公子?”

蓝忘机目光微动,未语,只侧身一步,挡在二人与林深处之间。

魏无羡上前一步,声音低哑:“我说‘绵绵’怎么这么耳熟?竟是两个绵绵……你怎会在此?这么多年了……”

绵绵苦笑,抚了抚女童的发顶:“当年我退出宗门,我携家人避世而居,后来得遇良人,成亲生子……今夜带女儿入山采药,不料遇邪祟走散了……若非你们赶到……”

她又看向魏无羡。

“我本以为是谣言,没想到,竟然真的是魏公子。”

魏无羡摸摸头。

“此事实在是说来话长。”

绵绵忍不住笑了笑,这魏公子纵使模样有变,但,还是当年那个他。

“绵绵,快谢谢两个哥哥。”绵绵摇了摇女童的手。

女童藏在母亲身后,只悄咪咪的看着他们,不语。

“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下你总不能以为我对你还有非分之想吧!”魏无羡打趣道。

“魏公子,还是这么油嘴滑舌。”绵绵美目一瞪。

最后,她还是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罗青羊。

……

几人寒暄一阵后,因乱葬岗一事,两人遂向罗青羊告别。

“阿娘,那两位哥哥是谁啊?”

“他们啊,是阿娘的救命恩人……走吧,回家吃饭,你爹爹应该已经做好了……”

空间内。

惨白的月光下,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童跌坐在地,小脸惨白如纸,嘴唇因恐惧而泛出青紫,手中死死攥着柴刀,却抖得连树枝都磕在地上“哒哒”作响。

“若是没有魏公子他们,这个小女孩恐怕就命丧走尸之手了……”花满楼紧紧看着这一幕,直到小女孩获救 他才松了一口气。

“咦?是我的错觉吗?这个小女孩长得有点眼熟呢?”陆小凤咧嘴一笑。

司空摘星闻言,仔细描摹了一番她的容貌,的确很熟悉。

“恐怕是魏无羡哪位旧识的孩子,这么一想,还挺有缘分的。”他忍不住惊讶道。

画面中 女童的母亲出现,她的身世渐渐浮出水面。

“竟然是当年那位魏公子在玄武洞救过的那位‘绵绵’,没想到竟还有缘遇见。”楚留香轻声说道。

“我记得当年她还替魏公子说过话,后来自请退出宗门了……”

“看来,过得很好。”苏蓉蓉见状,心中很是宽慰,这样一个好女子,能避过当年的风波实在是是一件幸事。

“我们应该想想,幕后主使指使这么多的走尸究竟是意欲何为?”杨无邪皱了皱眉。

楚留香犹豫一番后,说出自己的推测。

“你是说,这些都是聂怀桑所为?”

此言一出,有人笑出声。

“聂家那位‘一问三不知’?他连剑都提不稳,能布这么大的局?”

楚留香不疾不徐,伸出三根手指。

“其一,几乎所有事件,皆与当年聂明玦之死有千丝万缕的牵连,其二,知道聂家祖坟的除了聂家人,恐怕就是赤峰尊的两位结义兄弟了,泽芜君不必说,但金光瑶,诸位想必都知道他的能力。”

“我认为,聂怀桑之所以如此迂回,就是想要揭露金光瑶的真面目,让他身败名裂。”

不过,楚留香苦笑:

“这些都是‘推测’,还没有证据。”

花满楼此时轻叹,折扇“啪”地合拢:

“虽无证据,动机却足够。聂宗主之死,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事情。若他真的无意间找到了真相,以‘无知’为盾,布出这一局,也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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