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看向不远处的草垛子,又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马车,看到云倾那尚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满满都是戏的手,他的眼底尽是笑意。
一旁的李管妇一听到云倾的话,立刻吓得跑了过来,对着凌不疑疯狂摆手。
“将军哪,您可千万不要听我家女公子胡说,她已经高烧半月有余,脑子十分不清醒,整日里迷迷糊糊、胡言乱语的,她说的话当不得真,信不得的!”
“咳咳——”听到李管妇的话,云倾竟然很配合地咳了两声。
然后,她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是啊,少将军,我都发烧好久了,烧得我站都站不稳,还曾一不小心摔到水里过,这脑子是不是进了水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话,您还是不要太当真为好。”
凌不疑挑了挑眉,这丫头是在告诉他昨日之事,从而告诉他,他既然能走那么远的路,自然就不会是李管妇说的那样,整日迷迷糊糊的。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能不能当真,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听到凌不疑这话,云倾满意地点点头,并把手收了回去。
梁邱起心领神会地向他的身后喊了一声:“放火!”
立刻有人拿着火把驱马上前来。
李管妇一看凌不疑竟然真的要放火烧草垛,吓得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直跳着脚大喊:“不能烧!可千万不能烧啊!不能烧哇!”
听着李管妇这几乎破声的喊叫,云倾特别好奇她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只可惜有一层帘子挡着,她也不好不管不顾地掀开帘子去看。
李管妇见凌不疑不理她,赶紧对云倾说道:“四娘子,你快劝一劝这位将军,这草垛真的不能烧啊!”
“为何不能烧?”云倾装作不懂地问李管妇,“我们程家不至于穷到连一个草垛都烧不起吧?”
“哎呀!不是草垛的事儿!”李管妇急得又是拍大腿又是跺脚的,“总之,你会后悔的!”
“我会后悔?我有何好后悔的?”云倾不解地看向莲房,莲房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李管妇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那个要犯跟她还有什么关系?
不会吧!她不至于这么惨吧?
正说着,一个士兵已经把火把扔到了草垛里,那些干草立刻“噼里啪啦”地燃烧了起来,很快,一个老头狼狈地从熊熊火光中跑了出来。
“哎哟喂!可烧死我了!烧死我了呀!”
老头像个小丑一般,被烘得不停乱跳脚,不断扑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火。
李管妇见一切败露了,立刻像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
然后,她又抬起头,一脸怨毒地看向马车,仿佛要把帘子看出个洞来,要用眼中的愤怒之火把云倾燃烧一般。
“嘿,这草垛子不错啊,还真的能大变活人呢!”梁邱飞指着老头玩笑道。
“抓起来。”凌不疑并没有露出十分惊喜的表情,毕竟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儿。
对于这个只见了两次的小女娘,他还是很信任的。
老头见凌不疑的人要抓他,吓得赶紧要往云倾之前住的房子里跑,然而,他还没跑上两步,就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