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洛子商说得不明不白，鸣一听得稀里糊涂的。
但见洛子商不再言语，他便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假装自己听懂了。
洛子商没有理会鸣一，他在想，小时候的那缕月光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现在如何了呢？
虽然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但他还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毕竟，在当年那个雨天的屋檐下，是她当初对深陷泥沼的他伸出了手，拉了他一把。
是她，救赎和守护了他内心深处仅存一点的善良和温暖，让他不至于变成一个完全冷血的怪物。
想着想着，那个小女孩的笑脸和云倾的笑脸竟然渐渐重合了。
但洛子商却苦笑了一下，因为云倾的笑脸，并不是对着他。
虽然她给他带来了好心情，但她的善意，却是对着别人散发的。
看来，是自己与她第一次见面时表现得太过分了，第一印象若是崩坏，往后真的很难扭转修复了。
“鸣一。”
洛子商低声唤道，一旁随时待命的鸣一立刻抱拳道:“在！”
“你去查一查，她——顾云倾带着那帮小乞丐去哪了，要做什么。”
“啊？”
鸣一“唰”地抬头看向洛子商，虽然5没说什么，但是他的疑问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让你查，你就去查，别的不要多问。”洛子商看着前方，冷冷说道。
“是。”
鸣一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好像，什么都没问吧......
鸣一办事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主人，那群小乞丐中有一个叫小石头，之前顾云倾——”
鸣一刚把云倾的名字说出口，见洛子商瞥了自己一眼，他立刻改口道：“咳，顾大小姐，曾经给小石头买过包子，并给了他两贯铜钱，鼓励他自食其力，还让他有需要随时去顾府找她。昨天小石头去找她，说自己因为是乞丐被人所瞧不起，所以找不到活儿做，顾大小姐就雇了他们今天去顾家商号在城南新开的杂粮店搬运粮食。”
“他们搬完粮食后，顾大小姐按照‘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规矩给他们发放了铜钱，现在那些小乞丐都得意着呢，觉得他们很快就可以不用当乞丐了。”
“很快就可以不用当乞丐了......”
负手站在窗前的洛子商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鸣一最后说的那句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人难过的事情，眼里涌出无限的悲伤。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鸣一看着洛子商孤单寂凉的背影，心里莫名地为他感到难过。
他感觉洛子商对云倾感兴趣的程度越来越甚，已经让他的脑海里疯狂地敲着警钟了。
他犹豫了一下，斗胆提醒道：“主人，顾大小姐她毕竟姓顾。”
洛子商微微扬起脑袋，鸣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猜测，洛子商应该是在纠结。
良久，洛子商轻声说道：“去吧。”
“是。”
鸣一不再说什么，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的主子是一个很有想法也有分寸的人，很多时候自己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要按照吩咐去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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