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一天天的不知道上进,净给我惹事!”
王善泉微微扭头,语气很冲地将王荣训斥了一番,那凶恶的眼神吓得王荣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躺在那里装哑巴。
反正他该说的已经说了,那个神秘人应该不会再找他事了吧。
王善泉将脑袋转过来,叹了一口气,假装难过地说道:“可怜我儿被打糊涂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顾公子,你也是够狠的啊。”
顾九思看着虚伪至极的王善泉,不愿与他在这里过多纠缠,一把拿下后背的鞭子,对王善泉说道:“王节使,我顾九思敢作敢当,是我做的我一定会承认,不是我要我做的,谁也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按照我朝律法,动用私刑是要鞭打二十的,今日九思就自鞭二十,为踢王公子那一脚而赔罪,但同样的,王公子也得为公然侮辱我的夫人和妹妹而道歉!”
说完,顾九思猛地把鞭子往地上一抽,打得大地“啪”地一声响,如平地惊雷一般,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厢云倾和江柔在家里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新的衣物,与他们家相熟的段大夫也已经坐在顾九思的房间,随时准备为他医治鞭伤。
一个时辰过后,王寿背着顾九思从家门口快步冲了进来。
“快,快准备给公子疗伤!”
顾九思的随从木南,一边眼泪汪汪,一边大声喊道。
听到木南的声音,云倾和江柔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慌忙迎出来。
只见顾九思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衣服早已破烂不堪。
“九思!”
“哥哥!”
江柔和云倾见状,瞬间红了眼眶。
云倾看到跟在后头的柳玉茹,见她眼睛红肿,便知道她刚刚已经哭过了。
“嫂嫂!”云倾赶紧拉着柳玉茹的手,给予她温暖和力量。
“倾儿。”柳玉茹可怜兮兮地看着云倾,一副又要哭泣的样子。
“没事儿的。”云倾忍着哭意安慰柳玉茹:“嫂嫂莫担心,段大夫的医术很高超,一定会很快就把哥哥治好的。”
“玉茹。”
顾九思被带进房间里治伤,江柔也走了过来,拍拍柳玉茹的手,又动作轻柔地帮她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水。
“娘,倾儿!”柳玉茹反握住云倾和江柔的手,声音微微颤抖。
江柔虽然也心疼自己的儿子,但是既然柳玉茹又惊吓又心疼,哭成了这样,她就不能再跟着哭了。
于是,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宽慰柳玉茹道:“没事儿的,玉茹,九思这孩子从小没少挨你爹的打,后来跟王寿学武功,也被磋磨得够呛,所以他皮实着呢,你不用担心哈。”
柳玉茹乖巧地点了点头。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可疑的点,赶紧对江柔和云倾说道:“对了,娘,倾儿,我刚才和郎君去王府请罪的时候,看到王荣似乎是回去后又遭受了一顿暴打,鼻青脸肿的,躺在那儿竟是难以动弹了。”
“有这回事?”江柔柳眉微蹙,“王善泉那个老匹夫,不至于为了栽赃我们顾家而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如此重的手吧?”
“这倒不知道了,不过王善泉确实想要把这个罪名扣到九思头上,怪就怪在,那个王荣竟然还当众辟谣,说后来打他的人不是我们顾家的。”
云倾听到这里,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
继而她又想到了那个打中了王荣膝盖的白瓷酒杯。
会是他做的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背后偷偷摸摸地帮她呢?
或许,是因为他不想公然得罪节度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