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宾客往来,分开几处相聚,年轻一辈聚在下山堂中。
下山堂内,男女同座。
“诸位,今日是燕临生辰,咱们也得给寿星说道几句贺词啊!我会的词不多,我先来!”延平郡王举杯,“燕兄,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燕临不禁失笑:“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还当不起你这一句!”
众人皆笑,薛烨却神情不虞,撇嘴嘟囔着,“矫情什么。”
薛姝悄悄拽了一下薛烨,皱眉制止。
沈玠亦是无奈,对延平郡王道:“你啊,往日书不好好读,谢先生听了只怕要气死!”
“我来我来,我这两句好极了,”沈芷衣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贺词,连忙举杯,“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
沈芷衣挠头想不起来,姜娆举杯,眸光潋滟,“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好!”众人不由得喝彩。
燕临看着她怔愣了片刻,浅笑着伸出手,主动用自己的酒杯与她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多谢殿下。”燕临注视着她,十分认真地道,“希望燕临能有殿下那般所说。”
言罢,燕临径直仰首,饮尽杯中之酒。
看着这一幕,姜雪宁不知为何有种什么被抢走的错觉,心中酸胀。
干了一杯酒后,她站起身来,对燕临说道:“燕临,我给你带的贺礼,你瞧瞧吧。”
“好啊。”燕临点头,青锋将姜雪宁带来的剑匣递上。
燕临掀开锁扣,打开剑匣,见其中躺着一柄长剑,剑身寒意凛凛。
姜娆蹙起眉头,这时候给燕临送兵器,是嫌他们家活的太长了吗?
看到长剑的时候,燕临的神色也是一僵,瞥了一眼薛烨的神色,嗯,这次大概过不去了。
果不其然,他还没碰到长剑,薛烨就将酒杯重重砸碎在地,惹得众人纷纷回头。
沈玠皱眉问道:“怎么了!”
薛姝吓了一跳,急忙拉着薛烨坐下,“殿下莫怪,阿弟他喝醉了……”
“我没醉!”薛烨一把甩开薛姝,冷笑着,跟跄踱步到燕临身边。
姜雪宁神情一凛,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燕世子,装了这么久,也该过瘾了吧?”
“薛烨!你发什么酒疯?”沈芷衣站起身来,皱眉看着他。
薛烨对着沈芷衣和满脸冷意的沈玠拱手:“长公主殿下,临淄王殿下,你们都忘了,没关系,我来说!”
他指着燕临的鼻子,冷声道:“圣上早就下旨,勇毅侯府内不可私藏兵刃!来人!把他的剑,给我缴了!”
堂外,数名兴武卫闯进来,青锋冲上前去,一人拦住几人。
沈玠脸色难看,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薛烨!你到底想做什么!”
“殿下,薛家领着兴武卫,秉公办事罢了!”
姜雪宁没想到自己送礼,还给燕临添了麻烦,是她没想周到。
她正要上前,忽然看见那位稳坐在位置上的长乐长公主站起了身。
姜娆抽出了那把长剑,“是把好剑,你要试试?”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是剑却搭在了薛烨的肩上,冰凉的剑身贴着他的脖颈。
薛烨一个激灵,酒瞬间醒了,浑身冒着冷汗。
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冷凝下来。
姜娆用剑拍了拍薛烨的脸,“问你话呢。”
“不、不想。”薛烨战战兢兢地回道,父亲和他说过,惹谁都不能惹姜娆,虽然先皇不能护着她了,但她是个实实在在的疯子,谁也制不住。
“那就好,别给本宫惹事。”姜娆将长剑放回了剑匣,让兴武卫退下,而后又一副淡然的模样坐下喝酒。
燕临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
众人都纷纷松了口气,宴会继续,只是不比方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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