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悉数离去，灵尊看向泪眼婆娑的沈念，轻声呼唤：“阿念，到我这来。”
沈念的声音带着哽咽，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滑落，“灵尊……”
灵尊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莫哭，若阿璃在此，看到你如此伤心，她的心也会跟着痛的。”
提及沈璃，灵尊的情绪也似被牵动，声音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念紧揪着胸前的衣襟，仿佛要将那无尽的痛苦挤压出来，“我能感受到姐姐的痛，那种痛深入骨髓，让人无法呼吸……我不相信，她……她会这样……”
灵尊伸出手臂，将沈念轻轻揽入怀中，自己的眼眶也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滑落在沈念的发丝上。
仙界，天君坐在书房中，尚北身着一身素白的衣裳，单膝跪在天君面前。
“谢天君赐药，灵尊如今已经清醒，此次偷袭灵界与仙界之人，也已被我灵界碧苍王剿灭。灵尊特意着末将来报，望天君心安。”
天君点了点头，满是欣慰，“甚好甚好，没想到碧苍王这么大的本事，敢问碧苍王何在？她此次出战有功，朕欲好好嘉赏她一番。”
尚北沉默片刻，语气沉重，“谢天君厚意，不过……不用了。”
他置于地上的手紧握成拳头，终是控制住了情绪，用克制的语气说出口，“王爷已经战死东海。”
“吱呀”一声，天君书房的门被推开，天君与尚北都看过去。
逆光之中，一袭白袍的行止站在门口，屋里的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在那方站了许久，似乎在走神，又似乎在发呆。
房间静默片刻，行止也没有走进来，只在门口站着，“你方才，说的是何人？”
尚北转身，规规矩矩对行止行了个礼，“回神君，灵界碧苍王沈璃已于昨日在东海战死。”
对这件事，行止不肯相信，可是尚北甚至发了誓，这让他心中的那点希望破灭了。
屋中一时寂静，几乎能听到极细的呼吸声。
但惟独行止那方没有传出哪怕一丝半点声响，便如心跳也静止了一般。
“尸首呢？”行止开口，终究是信了这个消息。
“王爷在东海之上与敌人同归于尽，尸首消失于东海之际，无法寻回。”
“在东海……何处？”
“沧海渺茫，无法找到当时方位……无人知晓，王爷如今身在何方。”
行止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划过，疼痛地似有血将溢出，然而却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揪住伤口，粗暴地止住了血液。
碧苍王府，在得知沈璃真的牺牲后，拂容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念。
他看着沈念失魂落魄地从他身边走过，想要跟上去，却被眼眶通红的肉丫抓住了手腕。
肉丫对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让姑娘一个人待会儿吧。”
说着，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过，她也无法接受王爷的死讯，明明王爷出去的时候，还笑着让她准备点好吃的，等她凯旋归来，可是现在……
她抹了把眼泪，走到一旁，又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拂容君抿了抿唇，还是朝着沈念离开的方向走去，不会打扰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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