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雷梦杀绑好了护手,准备出门。
“雷大哥,你要去哪里啊?”百里东君问道。
“去找洛轩,为之后的事做一些准备。你们两个就乖乖在这里待着,别乱跑啊。”
说不乱跑是不可能的,百里东君翻进了东归酒肆的后院,跃下墙头,他长出一口气,理了理乱发,走进后厨。
不一会儿,他抱了一大木盆的肉出来,走到黑洞洞的地窖前,把肉往地窖里倒。
“小白,饿了吧,吃饱点,主子我要干大事儿了。”
地窖内传来一阵翻覆响动,似有猩红的兽眼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司空长风听到后院的动静,有些疑惑,回破庙的路上他问了一嘴。
百里东君一笑,“没事。”
司空长风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明白,“怎么非要回去这一趟?”
“我问你,我们这次抢亲危不危险?”
“当然危险了,要我说,你就不该去抢这个亲。”
“那不就是了,总得做些准备,留个后手。”
司空长风还待问,而百里东君却神秘一笑,不再说了。
顾府阖府上下一片红色,喜气洋洋,又矮又胖的顾五爷笑容满面地在院子里迎客。
从院中往里看,可见不少帮派都坐在了宴席上,或是在院落的其他地方攀谈说笑。
“今日后,顾家和晏家强强联手,定会更加兴旺。五爷莫要太担心了。”
“承你吉言了。”
那人拍了拍顾五爷肩膀,朝礼堂而去。
顾五爷转头目送着他在堂内落座,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外面遥遥传来接引童子的声音,“惠西君到!”
礼堂中的众人听到惠西君来了,议论纷纷。
“惠西君也来了?想不到顾五爷竟能请到这尊大佛!”
“什么来头?”
“自古天子驾六,诸侯驭五,卿则为四。这惠西君的车驾,便是由四马齐御的。你说什么来头?”
“竟是朝廷命官?”
“非也非也。惠西君的父亲因护国而死,陛下体恤他家,就封了他做惠西君。虽没有位列九卿,但满朝也都要以九卿之礼待之,在我们西南道威望很高哩。”
顾五爷神色一震,喜上眉梢地理了理衣襟,把惠西军迎了进来。
距离顾府不远处的高楼屋檐上,有两个身影,一个站着,身后背着一把伞,是苏暮雨;一个坐着,手中把玩着一柄匕首,是苏昌河。
他们遥遥看着下方的喜气洋洋。
苏昌河撇了撇嘴,“不过是一场葬礼,弄得还真是有模有样啊。”
苏暮雨道:“是婚礼。”
“一样一样。你就这样枯等了七天,顾剑门没来找你?”
苏暮雨沉默。
“有什么好沉默的,这难道不是你心中希望的事情?若他来找了你,虽然这是暗河希望的事情,但你这样的人,应当也会对他失望的吧。”
“昌河。”
“怎么?”
“或许有时候你可以稍微闭一闭嘴。”
苏昌河勾起嘴角笑了笑,耸肩。
苏暮雨忽然神色一凛,偏头就看见一个人影在屋顶间跳跃,最后落在一处屋顶上,看样子也是在观望顾府那边。
“那是谁?”苏昌河看到突然出现的人,挑了挑眉。
苏暮雨也看过去,有过一面之缘。
落到高楼屋顶上时,沈宁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确定什么。
“嗯……这个位置刚刚好。”她嘀咕着,随即坐了下来,掏出水果瓜子,看着将要上演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