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卷馆里，典藏官拿着一卷书，走了进来。
“文大人，你要我找的妖怪册子，讹兽的资料，都记录在里面了。”
“你先下去吧。”
文潇翻开册子，小声念道：“讹兽，其状若菟，人面能言……生为讹兽，注定言不由衷，心口相悖。讹兽一生中，只有在死前的片刻，可以遵循真心，说出真意……”
她登时愣住，想起了讹兽临死前说的那句谢谢，她当时以为讹兽在说反话，却不想……
文潇放下手中的册子，透过眼泪，茫然地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藏经木柜。
一本一本，一卷一卷，写不完这人间。
妖真的只是恶吗？
卓翼宸走出地牢，看到在院中水池边玩着水的江婠，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看着水面上倒映出两人的身影，卓翼宸的唇角微微勾起。
江婠偏头看向他，“你忙完了？”
“嗯。”卓翼宸点了点头。
“可你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有点儿。”他说，“让我靠一下。
卓翼宸闭上眼，靠在她肩上。
江婠抿了抿唇，伸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微风吹过，仿佛把他心中的烦躁吹散了。
“阿婠。”他轻声说。
“嗯？”
她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真的越……唔？唔……”
突然被捂住嘴，卓翼宸一脸的疑惑。
江婠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有其他人在，不许乱说。”
要是忽略她脸上的红晕，他怕是就要信了。
她松开手，他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问道：“那要是没有其他人在呢？”
江婠娇嗔地瞪了一眼，没说什么，似是默许了。
地牢。
文潇拿着一枚缉妖司令牌，用令牌上的吊穗在赵远舟脸上轻轻扫弄。
“起来吧，别装了。”
赵远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文潇抽出短匕首，朝着他的大腿，猛地扎下去。
刀落到一半，赵远舟干脆利落地坐起了身子，制止了往下准备戳他大腿的刀尖。
“没想到文潇小姐如此关心我，不免有些感动……”
“哎哟，我去！”
文潇的匕首停了两秒，继续往下扎进了赵远舟的大腿，然后立刻拔了出来，干错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我都起来了，你还扎？！”赵远舟幽怨地看着她。
文潇微笑着回道：“以防万一，先扎你一小刀，刀上有涣灵散，可以控制一下你的妖力，不然我怕你伤我。”
“是你一直在伤我！人妖授受不亲，你来找我干嘛？”
“我来送你一个礼物。”
说完，文潇突然递上一块缉妖司令牌。
赵远舟笑着接过，“看来范瑛大人接受我的提议了啊。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人很有礼貌的，说吧，你要什么？”
“我要一个答案。”
赵远舟来了兴趣，凑近她：“你想问什么？”
文潇问他：“小卓来找你做什么？”
赵远舟顿时露出嫌弃的眼神，“你这么关心他干嘛？一个平庸无奇的世间男子。”
“小卓可不是平庸男子。”
“小卓……小卓……”赵远舟模仿着文潇的语气说着，又做了个干呕的表情，“呕……”
卧房里，卓翼宸连打了两个喷嚏，下意识地拿起手边的云光剑，扫视着周围，“什么脏东西？！”
“啊？脏东西？”江婠茫然地眨眼，“一想二骂，肯定是有人骂你了！”
“有人骂我？”卓翼宸疑惑地看向她。
“嗯！肯定是！”江婠信誓旦旦地点头，只是是谁骂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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