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射入窗楣，屋里气氛静谧。
赵远舟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了文潇趴在床边熟睡的脸。
他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头，还在迟疑间，文潇就醒了，他瞬间收回了手。
文潇见他醒了，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赵远舟坐起身，手捂着之前被剑刺过的心脏位置，只见那里还留着一团血迹。
他靠在文潇身上，表情看起来有些悲伤：“应该差不多快死了吧。小卓大人的云光剑真是厉害。”
“你不是大妖吗，怎么被刺两剑就死了？”
走进来的卓翼宸听到这句话，紧紧凝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云光剑，他这么厉害了？
江婠却是走过去，一把从文潇怀里拖起赵远舟，顺势把文潇拉开，“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死别死在文潇姐姐怀里。”
“没关系，我活得太久了，有些厌了。好巧，我单名一个厌字。”赵远舟故作伤感。
卓翼宸冷哼一声：“人如其名。”
“明明就是装的！”江婠接着他的话说，瞪了一眼刚刚占文潇便宜的赵远舟。
只见赵远舟手捂着的心口处，金色符文闪烁，衣服上那团血迹也不见了。
卓翼宸顿时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个妖，荒唐透顶！”
文潇愣住了，刚才他是装的？看到赵远舟嬉皮笑脸的模样，她确定了，嗯……被骗了。
赵远舟看着卓翼宸一脸严肃，嘻笑着说：“卓大人是来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哎，小事，小事。”
卓翼宸看着赵远舟问：“当年你为何杀我父兄，离仑说的身不由己又是什么意思？”
“我在梦境中看到了，”文潇说，“他是被戾气所控，身不由己，失控杀人。”
卓翼宸：“戾气？”
赵远舟点了点头，解释道：“我跟你说过，我是一个容器，用来承载天地间的戾气。在某些特定时刻，我会控制不住戾气。”
卓翼宸垂下了眼睛：“但杀人就是杀人。这个世间有太多身不由已，有人因为穷困潦倒而抢劫，因为仇恨而杀戮，因为被逼到绝境而作恶。冉遗也是因为被齐老爷所害，才会拿起屠刀。但这都不是他们能逃脱罪责的理由。”
他很难原谅这个杀了他父兄的大妖，纵使身不由己，那也不是他摆脱罪名的理由。
赵远舟看着卓翼宸笑了笑：“卓大人不用担心，待寻回白泽令，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
氛围有些凝滞，文潇连忙开口打圆场：“好了，你们的恩怨日后慢慢再论，我们还得去找裴大人汇合，赶回去复命。”
今天午时就是最后的期限，他们必须得快点儿回到缉妖司复命。
一行人匆匆赶路，裴思婧和文潇、江婠她们走在前面。
卓翼宸看了眼文潇的背影，低头沉思，然后转头对身边的赵远舟说道：“问你个问题。”
赵远舟：“不耻下问，孺子可教。”
卓翼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问了。”
这下落到赵远舟难受了：“你问吧。”
卓翼宸垂眸不语。
“求你了。”
卓翼宸看向他问：“文潇的体质……感觉变好了一些。是何缘故？”
赵远舟头一撇，“你别问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卓翼宸气愤地瞪了他一眼：“你！”
听到斗嘴声音，文潇回过头看向他们二人，“向王限我们午时之前一起回去复命，你们俩走这么慢，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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