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回头看着身后的白玖，白玖眼眶发红，眼神哀求地看着卓翼宸，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小玖？”卓翼宸直视着白玖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其实，司徒大人传来的信里，还有提示。他在信里说，他判断最有可能是奸细的，是白玖。”文潇说着，看了眼白玖的反应。
白玖听到这句话，愣住了，再抬头看一眼挡在自己身前沉默不语的卓翼宸，他更难受了：“我没有，我不是奸细！小卓大人，你相信我！”
“那把你的手腕亮出来，一看便知。”卓翼宸狠下心来说道。
白玖的眼眶更红了，眼中流露出失望，他也不信他。
但他还是颤抖着手，想掀开外袍衣袖，却被英磊按住了，“只要有云纹，就一定是崇武营吗？没有别的可能吗？”
查一个云纹而已，就这般死去活来的模样，他要是没问题，那就是她脑子出问题了！
磨磨蹭蹭的，不是心里有鬼，害怕被发现真实身份，就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先演上一场，再证明自己的清白，让对方更信任自己。
江婠瞥了眼白玖的神色，看来他是第二种了。
“小玖，别磨磨蹭蹭了，到底是不是内应，看一眼不就知道了。要是没有云纹，我们道歉哄你，你这样子，就好像我们是什么坏人似的。”说着，她不满地撇了撇嘴。
“就看一眼的事儿，像裴姐姐一样坦率点儿不好吗？你这样看上去，真的很有问题。”
她撸起自己的袖子，给他们看了一眼，“呐，我没有云纹，我不是内应。”
被英磊护在身后的白玖听到她的话，神色一顿，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演的太过了。
江婠走过去，直接捉住白玖的衣袖，举起来，露出手腕，上面干干净净，并没有刺青。
卓翼宸看到后，有些意外，但也有些如释重负的表情。
眼含热泪的白玖，沉默地将另一只衣袖也掀了起来，举到卓翼宸眼前。
卓翼宸躲开目光，有些内疚。
“小卓大人，眼见为实吧？”
“眼见不一定为实哦，小玖。”江婠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刚才她摸了一下他的胳膊，有一处的触感有些不对，她瞬间就猜到了那是什么。
不等白玖反应，江婠就握住他的手腕，手一撕，一块肉色的假人皮被她揭下，白玖的手臂上露出了崇武营的云纹刺青。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白玖没想到会这样被揭穿身份，死死地咬着下唇。
赵远舟看向白玖，笑着说：“没想到小白兔看起来人畜无害，却心思如此缜密。”
刚才还护着他的英磊踉跄了一下，“小玖，你……”
“我确实是崇武营的人……”
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他不想承认都不行了。
“小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崇武营？”文潇没想到司徒大人在信中所写的，是真的。
“为什么？”白玖也反问自己，他笑了笑说，“小卓大人，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我娘亲的事吗？我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我娘。”
听到白玖讲的故事，众人都沉默着。
赵远舟啧了一声，“小玖，你该不会被骗了吧？”
“是啊，这一听就是在画大饼，利用你。”江婠摸了摸下巴，眯眯眼，“根据我这些年看话本总结的经验，一般来说，你娘亲不是病了，而是有其他原因，造成她不能见你。而你的师父也不会有救她的办法，反而骗你，利用你……”
白玖：“……”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听上去真的好有道理。
“来来来，大家都把事情说开。”江婠招呼了一声，让大家围坐到一起，给他们一人倒了杯酒。
“赵远舟，你是有事瞒着我们？”她把矛头指向了赵远舟。
赵远舟一愣，笑了笑，将酒一口闷了，说道：“我让裴思婧继续假装做崇武营的内应，让我可以反过来，探一探崇武营的秘密。算不算？”
“嗯，我确实做过崇武营的内应。”裴思婧点了点头。
文潇的目光不禁投向赵远舟，“你为什么不说？”
“秘密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赵远舟笑道。
江婠却翻了个白眼，“那照你这样，误会也会越积越多。”
她又看向文潇，“文潇姐姐呢？”
“我？”文潇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好像没什么事情瞒着你们。”
不等江婠问他，卓翼宸也摇了摇头，“我也没有。”
英磊：“我也是。”
“那就只剩下小玖了。”江婠看向白玖，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吗？把事情说开了，我们也好制定计划，继续做朋友。”
白玖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赵远舟身上。
赵远舟挑了挑眉，“和我有关？”
白玖点了点头，“我师父他想要你的内丹。要夺取你的内丹，就要封闭你的五感，在进入水镇的时候，我给你的药丸，封闭了你的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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