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妙妙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幽幽盯着她的慕声，登时吓了一跳。
“你、你看什么啊！都不出声的，吓死。”她抱怨着，“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慕声轻轻扫了她几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明明一副不愿跟着我们的模样，却还硬要坚持跟来，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但你早晚会暴露真面目。”
“莫名其妙。”凌妙妙冲他翻了个白眼，就要离开。
远离黑莲花，保住小命，从我做起。
她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慕声幽幽的声音，“那日，百妖山海图，你烧得好。”
凌妙妙诧异地转身，“什么意思？”
那天不是说了百妖山海图不可能被普通的火烧毁吗？怎么他又提起来了？难不成他要自爆？
“我看到了。”慕声笑着说道。
“哦，”凌妙妙淡定地点头，“可是烧毁百妖山海图的人不是我呀。你不会要告诉我，是你烧的吧？你要送个把柄到我手里？这样的行为很蠢啊！”
看到慕声的脸色变得阴沉，凌妙妙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哼”，就说你！就说你！大不了就是死在这里。
“你自己在这里吹风吧，略！”她做了个鬼脸，跑进了船舱。
她得规划一下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然真的挺茫然的。
船行至漩涡处，微微摇摆，凌汐半倚在栏杆上，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刚浮出的月色让乌云遮去了半截，四周暗下来，是一个有些阴郁的夜晚。
“凌小姐。”慕声走了过来，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凌汐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上船之后就没见到凌小姐，不知道……”
“别凌小姐凌小姐地喊我，听上去阴阳怪气的。”凌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别拐弯抹角的。”
慕声挑了挑眉，她这性格变化还挺大的，和凌虞一样，不愧是姐妹。
“我想说，你似乎知道很多事，却做一个旁观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做一个旁观者不是挺好的，至少能清楚地做出判断。”凌汐眉眼冷淡，抬手看着自己的指尖，“不过其实我有疑惑的时候，比如，我究竟是不是我？”
“嗯？”慕声疑惑地挑眉，“这什么意思？”
“或许我们应该先解决它。”凌汐侧身看向船头。
船头地面上一层若有若无的黑雾，慢慢聚拢在一起，凝成一个奇怪的人形，像蜥蜴一般四脚并用，飞快地向他们掠了过来。
“不识好歹。”慕声嘴角微微一翘，眸光锐利，手腕上的收妖柄已然脱出。
“当——”
收妖柄带着亮光猛地迸出，仿佛破除乌云的第一道刺目的日光，那黑影竟然被打作两截，一股黑水猛地从它腰间噗出来。
黑气散去了，地上到处都是水渍，以及一些白骨。
“水鬼？”凌汐皱了皱眉，“难道有什么在吸引它？”
她不由得想起了慕瑶和慕声的体质，偏头看向身侧的慕声。
察觉到她的目光，慕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看来你知道挺多的。”
他微微倾身，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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