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半斜的格窗投射进来，外面是长安外郭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
柳拂衣上了二楼，坐到桌前坐下，喝了一盏茶水。
“怎么样？”慕瑶问道。
“下午赵太妃将带着端阳帝姬去兴善寺拜佛，到时我们跟在暗处……”
慕声冷笑一声：“这赵太妃是不是以为，拿了慕家一块玉牌，就可以把我们当卒子用了？”
“人家是太妃，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凌妙妙撑着下巴说道，“慕姐姐，我们快些解决了圣京的事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的。”
“那你之前还嚷嚷着要来圣京？”慕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凌妙妙没搭理他，只是期待地看向慕瑶，只要她答应了，一切就没问题了。
慕瑶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兴善寺，慕瑶等人守在了远处的山上，视线刚好能看到兴善寺的场景。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事，凌汐稳稳接住了帝姬的身子，凌妙妙在一旁轻声说了句“干得漂亮！”
柳拂衣的目光冷淡地扫过了阴暗的大殿，落在了呆若木鸡的赵太妃脸上，“娘娘。”
他不动声色地提醒，刻意抬高了声音，“帝姬中暑昏厥，需要叫太医吗？”
“对……”赵太妃紊乱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帝姬中暑昏厥，来人，回宫。”
赵太妃慢慢靠近了柳拂衣和其身旁神情严肃的慕瑶，似乎仍然心有戚戚，声音都蔫了下去：“佛寺里确有古怪……拜托诸位了。”
但这寺里并无妖气，反而有几根迷幻香。
人为的事，线索自然能查得清清楚楚。
只是一件事又牵扯到另一件事，凌汐听着赵太妃的叙述，思绪却飘远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赵太妃已经把事情说完了。
凌汐戳了戳旁边的凌妙妙，小声问道：“她说了什么啊？”
“你没听吗？”凌妙妙惊讶地看向她，她还以为她听得最专注呢。
凌汐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大抵是数据出了问题，只是她无法查出原因。
慕声一直注意着她神情的变化，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凌汐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那种变化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走出大殿，慕声快步走到凌汐身边，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一旁。
“你做什么？”凌汐挣扎了一下，见他不肯松手，抬眸看向他。
“你是不是生病了？”慕声皱眉问道。
“生病？我没有啊。”凌汐揉了揉手腕，疑惑地看向慕声，“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只是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慕声黝黑的眸子注视着她，流露出几分担忧。
“我没事。”凌汐转头，没看到凌妙妙和慕瑶他们的身影，“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你没听到赵太妃的话吗？”
“什么话？”凌汐一脸茫然，她还真没听。
“前往兴善寺，找出舍利子。”
暮色四合，兴善寺内院空无一人，林木影影绰绰，殿宇檐下亮起了血红的灯笼。皇家的灯笼，是一朵朵的冷红色，高贵而漠然。
慕声手中的烛火却昏黄，带着虚幻的暖意，勾勒出他的长睫和鼻梁的轮廓，照得他苍白的脸，宛如伸手一触就会破碎的肥皂泡泡。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腥气，伴随着若有似无的甜香。
“一间一间找？很累的，好吗？为什么慕姐姐和柳大哥，还有妙妙没有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凌汐提着裙摆，小跑着跟上慕声。
慕声的唇角勾了勾，在她跟上来的时候，又压了下去，神色认真地说道：“阿姐他们要去查别的事情……”
凌汐撇了撇嘴，不就是看她没事干，把她拉过来当苦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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