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家。”
江璃拿起桌上的面具,悠哉悠哉地走出了酒楼。
在街上逛了一圈,江璃满载而归,只是沐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挂在腰间的香囊球丢了。
“嗯,应该掉了,反正不值几个钱,刚好换个新的,不用找了。”
云竹应了一声,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着背。
另一边,宋墨收到了江璃差人送来的走马灯,也发现了被自己衣带钩钩来的香囊球。
他只是妥帖地将香囊球收好,等有机会再见到的时候还给她。
福宁,暴雨如注。
宋墨四处查抄贪官,开粮仓救灾。
棚子下,几个孩子拿杆子戳了戳绑着的贪官们,他们哀叫躲避,孩子们咯咯笑着,满是泥污的脸上有了神采。
一个女童跑过来,看见贪官发髻上的玉簪子,指着那玉簪,扭头天真地问娘亲:“娘,这簪子为什么是绿色石头做的,我们带的都是木头的,他挂者石头在头上,不沉吗?”
换了便服的宋墨走过来,刚好听见她的话,顺手摘下了贪官的发髻上的玉簪子。
“这就不沉了。不管它是干什么用的,可以抵三十斤米,你爹娘不会饿肚子了。”宋墨神色温柔地将玉簪交给了她。
“真的吗?谢谢哥哥!”女童一脸的惊喜。
宋墨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去吧。”
女孩笑着跑向母亲。
忽然飓风袭来,一旁垒的很高的木箱开始倒塌,眼看一个木箱就要砸在小女孩身上。
宋墨连忙跑过去把小女孩护在身下,而自己则被木箱狠狠地砸在了后脑上。
“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不管是男是女,我都要教他/她学武……”
“还早着呢,你就想着以后的事了。”
宋墨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他在和一个姑娘说孩子的事,而另一道声音也很熟悉。
看着眼前的迷雾,他伸手挥了挥,想要将其驱散,又走近了几步,场景渐渐清晰起来。
他也看清那姑娘的面容,是在酒楼看戏的时候遇到的姑娘。
而此刻在他梦中的她,腹部微微隆起,已经显怀了。
梦镜中的自己神色温柔地揽着她,摸着她的小腹,问道:“阿璃,孩子没闹腾你吧?”
“阿璃,这支簪子很配你。”
“阿璃,我要出一趟,你待在家里,哪都不要去……”
“阿璃……”
周围忽然起了雾,又渐渐散去,无数画面从眼前闪过。
宋墨看到了自己年少鹤发,他的夫人满眼心疼,看到了自己造反,被围杀,而她和孩子也于那日死去。
他心里没来由得感到悲痛,但是很快,画面一转,他又看了自己和她。
“姑娘,似乎认识我?”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江姑娘怎么知道这些?”
“江姑娘还是离我远些吧,免得让我拖累……”
“青羽,我不信神佛,我只信自己。”
“青羽,如果这次我赌输了,你不要管我,保护好自己……”
看着无数个自己不曾经历的画面,都是以死亡为结局,宋墨神情恍惚,隐约听到了叮呤的响动。
被包扎着头部的宋墨鼻子微微嗅动,迷迷蒙蒙地睁开眼,他一眼便见到了一旁的香囊球。
香囊球被打开,里头的香丸被放到炭火盆滚烫的盆檐旁,香丸蒸出香烟袅袅。
看到他醒过来,陆争、陆鸣和严朝卿激动不已。
陆争:“少帅醒了?”
“醒了就好,我去通知大帅!”严朝卿一脸的欣喜,快步离开。
军医道:“三日前,少帅头部受到重创,汤药、针灸,都试过了,就是醒不过来。万幸见着
此物,这香素能开窍济神,没想到真有奇效。”
“这是什么香?”陆鸣好奇地问道。
“安息香,倒是有故事的。传闻杨贵妃死后,玄宗夜不能寐、神思昏聩,唯靠此香入睡,可梦故人。”
宋墨把香丸一一放回香囊球中,摩挲着香囊球,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