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香厂里灯火通明，远远望去，星星点点的红灯笼宛如赤红的游蛇，蜿蜒到了远方。
可是按李准所说，制香厂晚上不开工，现在他们看到的是什么？
柳拂衣面色警惕，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灯火，将手指贴在唇上，无声地比了一个“嘘”。
他们放轻了脚步，缓缓靠近，看到了投出来的影子，可诡异的是，里面一点交谈的声音都没有。
他们都被人控制了，慕瑶他们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先回去，弄清楚十娘子的身份。”慕瑶沉声说道。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他们全当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平安无事地过了一天，慕瑶没想到会从体弱多病的小姑娘口中听到她想要的消息。
“姐姐……楚楚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十姨娘……会变脸。”楚楚仰起头，小小的身子在颤抖，细细的声音越压越低，“每天晚上，她会变成另一张脸，好漂亮的姐姐的脸，同爹爹睡觉。我好怕，我想娘……”
慕瑶头上如有惊雷炸响，和柳拂衣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所以说，十娘子是画皮妖？”凌妙妙摸着下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按楚楚的话来分析，十娘子可能趁夜幕降临戴上画皮，催眠李准，趁机吸食他的精气。这个画皮妖很可能已进化到高阶……”柳拂衣压低声音说道。
“可是你们不觉得哪里不对吗？”凌妙妙皱了皱眉。
慕瑶看向她问道：“妙妙有什么想法？”
“嗯……我在想，十娘子是高阶画皮妖，应该不可能发现不了楚楚吧？楚楚一个小孩子，不应该那么轻易看到她换皮……她是不是也有问题？”她抓了抓头发，眉头紧紧皱着，虽然她不清楚这里的剧情，但肯定没这么简单。
凌妙妙抬头看向凌汐，她现在是唯一一个掌握所有剧情的人，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透露剧情。
“阿汐，你怎么看？”她问道。
“我觉得妙妙说得对。”凌汐神色认真地说道，“一般来说，小孩子看到可怕的事情，会被吓得高热不止，过后会可能会忘记，也可能会日日做噩梦……”
“可是楚楚……还记得我们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她对十娘子的态度吗？”凌汐看向慕瑶几人。
慕声想了想，说道：“她对十娘子看上去很依赖，并没有害怕的情绪。”
凌汐点了点头，“小孩子对于害怕的人，是不太愿意接触的，但是楚楚的表现，如果她是为了避免让十娘子发现端倪，那她这心机，就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有的了。”
凌妙妙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对她这些话做了个总结，“所以有没有可能，楚楚也是妖？可能还比十娘子厉害，毕竟她都没发现……”
对于这个猜测，柳拂衣皱起了眉头，思索着所有的细节。
慕瑶也沉默着没有做声。
“阿姐，”慕声忽然开口说道，“不如直接布七杀阵，到时候是不是妖，一看便知。”
慕瑶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之后他们商量了一下如何在布阵的时候，不引起十娘子和楚楚的怀疑之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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