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中穿着嫁衣的自己，凌汐的眉眼弯了弯，转身看向凌妙妙和慕瑶。
“慕姐姐，妙妙，我这样好看吗？”
“当然好看啊。”凌妙妙笑着说道。
“嗯，”慕瑶也点了点头，淡色的瞳孔澄清，“阿汐，阿声他若是欺负你，你就来找我，不要忍着，知道了吗？”
凌汐抿唇笑了，“说不定是我欺负他呢。”
“……”慕瑶一怔，旋即哑然，就这几天阿声对凌汐的态度，他确实不会欺负她，反而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待她。
“时辰到了，阿汐盖上盖头，我和慕姐姐扶你出去。”凌妙妙说道。
红盖头边缘垂着长长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像是在雀跃。
凌妙妙将她交给了慕声，“你可要好好待她，不然我就带着她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的。”
“不会有这一天的。”慕声沉声道，扶住了凌汐的胳膊。
一对新人携手走入厅中，满室蜡烛摇曳着红光。
一切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慕瑶宣布了最后一项，“立誓吧。”
按这个世界的礼仪，要彼此双方许下诺言，才算礼成。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那是聘书所写，也是她所愿。
慕声的眼眸漆黑，眼角却发红，语气沉郁，带着偏执的痴气：“生生死死，纠缠不休。”
房门关上，已然到了洞房的时刻。
慕声掀开了盖头，看到了娇美的新娘。
凌汐见他发了呆，艳丽的红唇微勾，带着蛊惑的意味，“要亲吗？”
慕声微微俯身，唇瓣堪堪停在她前方，似是等待她的允许，又有隐隐的期待。
“求之不得。”
唇舌交缠。
外袍从床上滑落，柔软的灯芯噼啪炸开，两人投出的影子不由得晃了一下。
慕声抓住了她的手，本能地同她十指相扣，殷红的唇瓣贴上了她的侧颈。
“可以么？”凌汐垂眸注视着他。
慕声只是拉着她的手，带她感受他的身体。
……
陌生又奇异的快乐，像在海中漂荡，浮浮沉沉间。
慕声本能地揽住凌汐的腰背，柔软、纤细，那力量温柔到极点，似是在诉说她的爱意。
眼睫不受控制地睁开，略微湿润地垂在眼上。
他的眼里笼罩着朦胧雾气，眼尾微红，奇怪地带上了几分脆弱感。
耳边除了她的声音，还有一直不断的铃音。
这铃音来自于她的脚腕，那是他亲手系上去的束缚，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标志。
凌汐低头亲了亲他的眼角，就要坐起身来，就被他揽住了腰肢，声音沙哑地问道：“……还能再来一次么？”
凌汐弯着眼睛，声音没那么清亮，“只要你可以，我就可以。”
被欺负狠的慕声眼角落下泪珠，却固执地搂住她的腰，不肯松开。
凌汐抬手擦拭掉他的眼泪，笑得像个小狐狸，“真是个小可怜。”
“那你要可怜可怜我呀……”慕声哑着嗓子，“夫人……”
他牵着她的手，张口咬了下她的手指，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着：“慕家慕声，年二十……只愿生时常伴其身，死后骨血相融，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这分明是聘书上写的内容，现在又念出来，凌汐羞得趴在他身上，不肯抬起脸来。
银铃在红被翻滚间铃铃作响。
红烛摇曳到破晓，化成一摊光亮的蜡水。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