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耀文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感受到身上传来的痛，还没睁开眼就先皱起眉头。
微微眯着眼睛，逐渐适应那窗外透来的光线，消毒水的味道也刺激着他的大脑，意识也慢慢清晰。
转头看见坐在病床边的丁程鑫，双手环抱在胸前，闭眼休憩，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昏倒前的记忆浮现在脑海，忽然想起季笙，他忍着后脑勺的痛，看了看周围。
听到细微的动静，丁程鑫立刻睁开了眼，看见病床上醒来的刘耀文，坐直身，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带着几分正经和关心。
丁程鑫.感觉怎么样？
刘耀文定定地看了他一下，眼中转瞬即逝的异样情绪，随即又是一副神情冷漠。
刘耀文.季笙呢。
许久没开口的嗓子带着淡淡的沙哑，但说出来的话异常坚定。
看着一醒来第一句话是在问季笙的刘耀文，丁程鑫心里倒是有些复杂，最终无奈地舒了口气，伸手抓住身后的帘子，刷的一声往一个方向推去。
帘子隔着的是那一头，是另一张病床，刘耀文侧过头，看见躺在床上的季笙。
刘耀文微微上扬的唇角，在看见和季笙躺在同一张床上休息的贺峻霖，又压了下去。
哪怕一个睡在被子里，一个躺在被子上，也不开心。
被帘子忽然拉开的声响吵醒，季笙下意思蹙了蹙眉。
侧卧着的她，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对面床上躺着的刘耀文，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睡眼朦胧中划过一丝清醒。
季笙刘耀文？
听到那语气里的一丝欣喜，刘耀文褪去周身的疏离和戾气，眼神里带着极其浅淡的笑意。
季笙迅速地收拾了一下，来到他的病床边，询问道：
季笙你感觉怎么样？
刘耀文.没事。
已成习惯地脱口而出，刘耀文对打架受伤都不在意。
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手指摁了摁脸，颧骨下的疼让他不由得躲了躲。
季笙嘴那么硬，你是铁做的？
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嘴硬的小孩儿还要装酷。
被戳着脸上的淤青，刘耀文只是躲了一下，很快没动，像是被教训之后乖的很。
丁程鑫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他的存在完全像个背景板。
他单手撑着下巴，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烦闷情绪盯上了季笙。
这女人什么魅力？
把刘耀文都训得这么死。
丁程鑫比考试做题都还要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想着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他好像也被训得挺死的。
季笙想吃什么，我去买。
见季笙情绪平稳了许多，刘耀文也放下心。
每当回想起季笙在他们跑出危险以后的那滴眼泪，他的心口也像被堵住似的。
他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她不该经历这些。
跟在他身边，她会害怕，会不安，会担心，会掉眼泪……
刘耀文微微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自责，又恢复了冷漠时的语气：
刘耀文.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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