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住自己这一脉,温情不得不思考着自己的退路,想起大梵山的温氏陵墓,她不能让他们无人祭拜,让他们成为荒坟。
温情经常和温宁说,温氏做的事情不代表他们做的事情,他们世代行医,只救人不杀人。但是真的如此吗?他们可以摆脱温这个姓吗?
看了看外面的温氏修士,温情知道,这些人不完全是给她使唤的,更多的是用来监视她的,余九羲来的时候杀了几个见过他的修士,但是一个监察寮不会只有几个修士,等余九羲走得差不多了,温情故意表现出才发现温逐流失踪的样子,让其他人去岐山报告给温若寒。
这边魏无羡和蓝忘机抓住温晁之后没有急着处理他,而是把他带回营帐。聂明玦那边杀了温旭增强了士气,他们这边也可以杀了温晁增强他们的士气。
这一次魏无羡和蓝忘机把温晁带回去,果然是让他们这方的人士气高涨,温若寒的两个儿子都死了,大家对推翻温氏有了信心。
死了儿子的温若寒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伤心,一来是因为他现在要应付炼制阴铁所带来的反制,二是他沉迷于修炼,与两个儿子之间感情还没有和一些下属来得深。
对于温若寒来说,没有了儿子,收一个天赋修为优秀的徒弟继承他的衣钵就可以了,他对于血脉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清河
金子轩金子勋两兄弟到了城门口,城外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看起来就是经过了一番激战。
在进城门的时候金子轩看到温旭的头颅还挂在城门上,道:“温旭死了。”
金子勋:“没想到赤峰尊这般勇武,竟然能一刀就将温旭的头颅给砍下来。”
就在金子勋感慨的时候,金子轩看到在吃腐肉的乌鸦,甩了一张纸符上去将它们打散。
金子勋不解道:“堂弟,你浪费一张纸符打那只乌鸦做什么?这些畜生平日里也吃不到这些东西,今日就让他们饱餐一顿又如何?”
金子轩问金子勋:“现在这九州之内难道还缺死人吗?”金子勋无言以对,金子轩又对金氏门生道:“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帮着收捡尸骸。”
金子勋:“来,把这都清理干净。”金子勋只能去指挥人干活。
兰陵金氏门生:“是。”众人散开收捡尸骸。
收捡尸骸过后,金子轩和金子勋进入不净世,前去找赤峰尊聂明玦。
金子轩找到聂明玦之后说了他们这一路来,又发现又几个小家族被温氏灭门之事。
聂明玦怒拍桌子:“温氏倒行逆施,残暴如斯,无怪乎天怒人怨。”
金子轩:“赤峰尊杀温若寒一子犹如断他一臂,也算是告慰死去的英灵了。”
聂明玦:“不错,杀人偿命。凡是温氏,皆要斩与此刀之下。”随着聂明玦的话,霸下动了一下,杀气腾腾。
金子轩:“如今,琅琊和清河的监察寮已经被攻破,泽芜君也已亲率蓝氏子弟返回云深不知处,想必不久就可稳住姑苏一带,那就只剩下云梦和夷陵两处了,魏公子和蓝二公子在云梦不知如何了。”
“现在就只剩下夷陵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从门外进来。
见魏无羡和蓝忘机来了,金子轩道:“两位公子此话何意?”
魏无羡:“温晁已诛。”
“真的?”
听到温晁也死了,聂明玦金子轩惊喜道。
魏无羡和蓝忘机把追捕温晁以及怎么处置温晁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
魏无羡:“江叔叔让我先来清河,等他完全稳住云梦之后再来清河与聂宗主汇合,打上不夜天。”
“好,好。”聂明玦高兴道,看魏无羡和蓝忘机的眼神都充满着欣赏。
谈完事情,魏无羡和蓝忘机离开会客厅,金子轩也要走,但是被聂明玦叫住了。
聂明玦:“金公子。”
金子轩:“赤峰尊有何吩咐?”
聂明玦:“孟瑶在金氏可安分守己?”聂明玦忍不住问。
金子轩疑惑:“孟瑶?他不是在聂氏供职,何时来了金氏?”
聂明玦:“什么?”
见聂明玦不信,金子轩解释道:“自从蓝氏匆匆一别,便再未见过孟瑶此人。而且,父亲,父亲也不会……”剩下的话也没有必要说完聂明玦就懂了。
聂明玦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有些心不在焉。原来孟瑶已经离开了聂氏,而且也不在金氏,说起,孟瑶此人,可算是大名鼎鼎。
孟瑶的母亲是云梦一所勾栏的名人,当年素有烟花才女的美名,据说弹得一手好琴,写得一手好字,知书达理,不是大家闺秀,胜似大家闺秀。当然,再胜似,说出去到了人家嘴里,娼妓还是娼妓。金光善偶经云梦,自然不能错过这位当时风头正劲的名妓了。他与孟女流连缱绻数日,留下信物一枚,心满意足,飘然离去。回去之后,当然也和以前无数次一样,把这个风流一度的女子抛之脑后了。
娼妓之子,比不得良家之后,孟女独自为金光善产下一子,她前等后等,心心念念盼着这位仙首回来接走自己和孩子,并悉心教导孟瑶,为他将来进阶仙门做准备。然而,儿子长到十几岁,父亲仍旧没有消息传来,孟女却已病危。
临终之前,她给了儿子金光善当年留下来的信物,让他上金麟台去求个出路。于是,孟瑶打点好行囊,从云梦出发了。跋山涉水,抵达兰陵,到了金麟台下,孟瑶被挡在了门外,他便取出信物,请求通报。
金光善给的信物是一枚珍珠扣子。这在兰陵金氏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随手一抓一大把。最常做的用途就是在金光善外出拈花惹草打野食的时候赠以佳人,拿着这个漂亮的小物件充作稀世珍宝,搭配山盟海誓,许诺来世今生。随手就送,送完就忘。
孟瑶来得实在是很不巧,当天正好是金子轩的生辰。金光善与金夫人正在为宝贝儿子设宴庆生,还有众多家族亲眷在场。三个时辰过后,天色已晚,他们欲放灯祈福,一齐起身准备出门,家仆这才瞅了个空前来通报。金夫人见了那枚珍珠扣子,想起金光善以往的种种劣迹,当场脸就黑了。金光善连忙把珍珠碾成碎末,大声斥责家仆,吩咐他把外面的人赶走,别让他们出门放灯的时候撞上了。
于是,孟瑶便被人从金麟台上踹了下来,从最上面一级,一直滚到了最下面一级。
据说他爬起来之后,什么也没说,抹掉了额头上的鲜血,拍拍身上的灰尘,背着行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