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煜盯着桌边的茶碗在发呆，凌不疑知道她心里藏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是她不愿提起的往事。
就是因为这段前尘往事，差点把她困死在梦境中，不过凌不疑已经知道大概是怎样的事情了，此时的他可以装作不知道。
但是他也不愿意追着别人的往事不放，程少煜要是不愿意提起，他也没必要去挖别人的伤疤。
凌不疑发现程少煜眼眶中出现了一丝水汽，程少煜努力的抬头，想把眼泪憋回去。
看啊，这人就是如此要强的性子。
人这一辈子没必要事事都要强，毕竟是一个小女娘，偶尔哭一哭没什么的。
凌不疑平日里本就不怎么说话，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凌不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程少煜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的眼泪，所以才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的吧。
凌不疑小心翼翼的问道。
凌不疑你没事儿吧？
程少煜叹了口气说了。
程少煜子晟，我想喝杯水。
凌不疑迅速给她倒了一碗水，生怕自己动作稍微慢一点儿，就会惹她不快。毕竟，程少煜现在受着伤，心情必然像乌云遮月一般。
程少煜接过水，指了指床边的位置说道。
程少煜子晟，愿不愿意坐下来听听我的故事，看看我口中所说的，与你这些日子查到的信息有什么不同？
凌不疑情瞳孔中出现一丝惊讶，很快又消失不见。
凌不疑你说什么？
凌不疑查程少煜身份这件事儿，除了他和月娘知道。除此之外，再无第三个人知道。
凌不疑也是昨日通过月娘的书信，才知道程少煜这些年竟然过得如此艰难，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怎么会让人察觉？
程少煜子晟，少煜不傻。
凌不疑你向来是心思通透的，自然不傻。
程少煜苦笑了一下，似乎在笑自己，又似乎在笑别人。
程少煜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眼神中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程少煜这些天，你一直在查我的身世，我不知道你查到了多少，你能掌握多少信息，可你知道的必然没有我本人知道的全，不是吗？
凌不疑下意识抓紧衣服，他究竟是哪里露出了异样。让人察觉到了，程少煜倒是一个心细的，也是一个心思十分通透的人。
这样的人活的太过通透了，有时候反而不好。程少煜分明是个女儿身，有时候做的决断比男子还要果敢一些。
凌不疑一时间，不敢抬头看程少煜了。
他怕一抬头看见那人眼神里满是失望，少年将军，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怕过。
上战场之时，他从不怕敌人手中的刀会伤到他，审犯人时，他不怕那些人不说，因为他总有自己的法子让那些犯人开口，可今日，这是他唯一一次怕了。
凌不疑知道，程少煜什么都已经明白了。这人的心思十分通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猜到他要想要做什么。可倒也忍了一路，如今才和他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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