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少煜觉得,妹妹只是养在深闺中,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娘。
这些年,二房显然没有好好给这个妹妹,教过如何去读书。
能长成今天这个样子,能如此明辨是非,完全是因为自己没有长歪。
不知怎的,看到妹妹这个样子,程少煜内心隐隐一痛。
她们二人分开已经十多年了,再次重别之时,却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或许骨子里的东西是不能改变的,流在身上的血也是不能改变的。
程少煜你若是想留在这里也可,你说的对,你也长大了。有些事儿也该让你明白了,日后我定然要上战场的,这程家还得你一个人撑下去。
程少煜当然,若是寻一个好郎婿肯护着你,那我便放心了。
程少商被阿姊这么一说却有些脸红的,怎么好好的说话,还扯到郎婿身上了,她才多大,怎么着急议亲呢。
程少商:“阿姊,休要往我身上扯,阿姊若是想嫁人只管去嫁凌将军好了,怎么还扯到嫋嫋身上了。”
一旁的李管妇,看着姊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扯起来了,不是说要问话吗?怎么还在她面前聊起家常了。
程少煜同妹妹扯了两句,便找了个凳子,坐在李管妇面前。
李管妇此时披头散发的,好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程少煜这些年在战场上见到的死人,比吃过的米都要多,这样子自然不会觉得怕。
程少煜我问你几句话,你且老实回答,我同嫋嫋出生之时,老神仙那些说法,是你一个人想出来同大母说的,还是有什么人授意你。你若是敢说半句假话,必不会叫你好过,你知道的这些事我日后定然会全部查出来的。
程少煜你若是今日敢骗我,我定然会将你挫骨扬灰。
李管妇觉得面前的女公子,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娘,而是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这个人骨子里带着一股狠劲儿,她刚刚的那些话,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李管妇知道,程少煜不打算骗她,倘若今日她说了假话,那挫骨扬灰必然是迟早的事儿。
李管妇知道,面前的二位女公子,对昔日之事耿耿于怀,如今本该是待字闺中绣花的时候,却不知在哪里学了一身本领,再次归来却成了修罗。
李管妇:“女公子可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没有跟着老夫人之前,也是乡下种地的人而已。根本没有读过几天书,如此有逻辑的话,奴婢怎么想的出来。女公子不妨猜一猜,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得你们母女分离。女公子不妨再猜一猜,四女公子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程少商手指紧紧的掐着手掌心,修剪圆润的指甲,就快把手掌心掐得血肉模糊了,是的,这些年她过的非人的生活和着老妇人脱不了关系。
李管妇哈哈大笑:“三女公子应该感激我才对,若非当年有这种说法,三女公子也会留在家里,恐怕遭遇会和四女公子一样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