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甫仪打破砂锅问到底。
“难道今日你在程家,就没有发现别的事儿吗?”
皇甫仪口中的别的事儿,就是从丫鬟婆子嘴里听一些,关于桑夫人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事儿。
比如说姒妇有没有欺负她,君姑有没有让她难堪,主君是不是一直深爱着她,通过旁人的只言片语,也能判断舜华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皇甫仪还是个不死心的。
袁善见嘴角挂着一丝笑,许久之后,喃喃的说:“别的事……”
见到一个身姿十分轻盈的小女娘,在树下翩翩起舞,算不算别的事儿?
不知怎的,袁善见脑海中总是有一个小女娘,在树底下以娇小的身姿跳着破阵曲,分明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娘,那舞却十分有力。
袁善见在心里暗自感叹道“没想到这程家还真是卧虎藏龙,听说程始和夫人都是舞刀弄枪的,居然还养出了跳舞这般厉害的小女娘。”
可不就是狼窝里养了一只兔子。
袁善见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皇甫仪:“善见啊,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你倒是说。怎么不知不觉间还笑了起来?”
袁善见被人这般说了一句,十分尴尬的端起桌子上的冷茶又喝了一口。
袁善见:“夫子只交代了让学生去找桑夫人,除此之外,可没让学生去打听别的消息。夫子没交代的事儿,学生自然不能做了。夫子还想知道些什么?”
皇甫仪就差对着袁善见大喊一声:“朽木不可雕也。”
袁善见也懒得搭理他了,夫子平日里倒是个正经人,说起话来也一板一眼的。可只要和桑夫人有关的,夫子整个人就像发了疯一般。
石头大了还不能绕着走吗?
袁善见:“桑夫人真的是去游山玩水了,夫子若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这些天就像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等过些日子学生再递上拜贴,替夫子去府中看一看就是了。”
袁善见这么说其实是有私心的,他想再去见一见那个树下跳舞的女娘,总觉得那个小女娘是十分有教养的,能跳出这般舞的,那必然是对破政曲十分了解。
由此可见那个小女娘的书,肯定是没少读。有意思,倒是有意思的紧。
只是今日走的匆忙,未曾见过那个小女娘的面,说到底他也是个外男,不方便直接去看一个女子。
皇甫仪一听袁善见还是愿意替他跑一回的,脸上顿时乐开了一朵花。
皇甫仪笑嘻嘻的说道“善见啊,还是你最关心夫子,为师就知道没有看错人。那过些日子辛苦你跑一趟了。说到底为师也是一个伤心人啊。”
刚刚还说人家是朽木不可雕也,这才一转眼的时间,又开始变了。
皇甫仪说着说着又开始愁眉苦脸了,袁善见生怕下一刻夫子又硬生生的挤出两滴眼泪来。
袁善见:“夫子听学生一句劝,这些日子就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不要再继续鬼哭狼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