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少商紧跟而来,看见满头金银的大母嘴角抽的更厉害,压低声音对阿姊说道“大母就算想把她那一身花花绿绿的穿出来也要挑时候的,今日说到底也是堂姊成婚,不知道的还以为大母要改嫁。”
程少煜:“少说两句,大母那喜欢招摇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我姊妹二人进去看看堂姊有没有梳妆好,还缺什么东西。”
程姎今日一身红色的喜服,无论是长短还是腰身都挑不出来一点毛病,喜服是皇后让宫中的绣娘绣的,腰上的玉带是大朵大朵的海棠花,海棠双开,富贵美满。
裙摆上是宫中的绣娘用上好的金线绣的一朵又一朵栩栩如生的石榴花,石榴多子,寓意美好,日后必会儿孙满堂,裙摆的最下端有一排排类似于小钩子的东西,挂着一颗颗极小的东珠,这东珠也是今年东海那边上贡来的。
皇帝倒也不是个小气的,若是这二人的婚姻真的能解了北方的蝗灾和和南方的水患,就算是办的体面一点又能如何,拿去赈灾的钱可比办婚事的钱要多的多。
那冠上更是大气,民间的能工巧匠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赶制了,冠上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那仙鹤嘴中叼着一颗东珠,大概有鸽子蛋那般大小,也不知道戴在头上重不重,不管重与不重,都足以说明皇上对这次的婚事十分上心。
程姎坐在铜镜前看着这样的自己,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有其他的表情,按理说她终于嫁给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可自从知道那人心中有了旁人,这门亲事对她而言便成了一种负担,两个不能真心对待的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
程姎本就长得十分好看,芙蓉如面,柳如眉,唇红齿白,嘴唇仿佛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浸染过一般,这样的女娘,日后若是做了女君,必然是多少公子做梦都会笑醒的事。
萧元漪前些日子正愁着给程姎说一门好亲事,未曾想皇上迈出了这一步,便宜了袁善见。
程少煜与程少商二人进去时,程姎正对着镜子发呆,眼神中看不出来是悲是喜。
程少煜打趣“堂姊,外边的都快忙的底朝天了,你怎么还有闲心思坐在这里发呆,堂姊今日这一身当真是十分好看,新妇脸上没有笑容可不行啊。”
程少商在后边接着说道“阿姊这话说的,外边的人快要忙翻天了,那就只管让他们忙去就是了,难不成堂姊还要从这起来出去帮忙不成,胶东袁氏还以为程家苛待他们家未来的新妇,这要是闹起来可不是你我能吃的消的。”
程姎看见二人之后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姊妹三人平日里也是最亲近的。
程姎道:“娆娆,嫋嫋,你们终于来了。”
程少商:“堂姊出嫁我们自然是要来的,堂姊怎么有些不开心,是不是舍不得阿母,倘若真是如此,堂姊只管放宽心好了,你看看我和阿姊,就算出嫁了还是三天两头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