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大夫人脸上挂着一丝笑,眼神中似乎聚起了一丝光,陪在袁大夫人身旁的心腹知道,自从那人走后,女君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
许久之后,袁大夫人叹了口气说“能不能改变我不知道,但是我儿对那新妇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我儿长这么大,从未见过他对什么人如此小心翼翼的,就连我这个阿母他也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并不亲近。”
身旁的心腹说道“原以为这一次是皇上赐婚,公子对这婚事并不满意,看来龙兴寺的住持说的没错,公子与少女君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袁善见带着程姎二人往回走,程姎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善见叹了口气说道“你若是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吧,你若不问,我也不知道这府中的事从何与你说起,这府上一直是我二叔母在管事,二叔母答应过我阿母,日后等我成亲,便让我妇接管府中的大小事务。”
程姎一直跟在后边儿不说话,袁善见淡淡的说道“账本什么的你可以先看一下,若是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先学着管账吧,其他的事慢慢来。”
程姎早在娘家之时就跟着大伯母学会了看账本,日后若是嫁做他人妇,如何管理府中的大小事物,如何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恩威并施。
程姎十分谦虚的说道“管账的事,以前也跟大伯母学过一些的,但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袁善见道:“你若学过一些那还好。原以为这些事你都要从头学起的,程夫人倒是心思通透,在出嫁前便把这些看家的本事教给了你,日后去了夫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程夫人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程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伯母看我在府中整日闲着,怕闷出病来,便让我学着看看账本,管管家也算是打发时间,虽说是女娘,总不能整日里待在房中看书绣花吧。”
袁善见道“关于我阿母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程姎倒是十分懂礼数。
程姎摇着头说道“姎姎虽然是武将家出来的,可这些年的圣贤书到底是读过一点的,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深府大院谁家没有一两件说不清的事,你若是想让我知道,自然会说与我听。你若是不想让我知道这里毕竟是你的地方,必然会将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
程姎继续说道“我自然是不可能得到有用的消息,问的多了反而讨人嫌,我又何必做这些讨人嫌的事呢。况且若是不小心挖到你心中的一块伤疤,那就更得不偿失了。没人愿意把愈合的伤疤一块又一块的撕开,又血淋淋的放在另一个人面前。”
袁善见从未想过新妇竟然如此懂礼数,说话也是很有教养,完全挑不出来一丁点毛病,袁善见心中原本清晰的那个翩翩起舞的身影,似乎出现了一丁点的模糊,一时间竟然分不清那日在树下跳舞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