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姎突然间有些不敢抬头了,她怕那人眼神中出现难过之色,她怕那人失落的眼神让她喘不过气。
原以为那人的一举一动她都可以不在意,原以为只要控制住心,就可以忘掉这些事,那人的事她可以假装不关心的。
可情这个字向来是最麻烦的,只要沾染上想逃是逃不掉,它就像一头猛兽,你若是想方设法的把它困起来,总有一天这头猛兽会冲破牢笼。
程姎有些紧张的说道“自然是算的,你我未和离之前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夫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日后和你有关的,我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袁善见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原本是开心的,可算是找到一个愿意陪着他一起走的人,可后边听到和离二字,内心却莫名的开始烦躁了,短短的一日之间,他的心境判若两人。
这两个字好像是一道机关一般,若是有人不长眼的碰到,必然会把他自己扎的遍体鳞伤。
袁善见有些失落的想着“原来只是因为我是她夫君,她才如此关心我。不过是尽了一个为人妻的义务罢了,若是只是因为我是袁善见这个人,她还会如此待我吗。”
袁善见苦笑了一下,他原本就没打算和这个人坦诚相待,这样的人举案齐眉过一辈子也是挺好的,如今才短短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就打算把之前说的话喂了狗,这么出尔反尔的人,还当真是少见。
袁善见发现最近不止变得喜怒无常了,就连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做事无比坚定,如今做起事来却有些婆婆妈妈。
袁善见又想起了刚刚的事,暗骂自己一声,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二叔母如今都把事挑在明面上,要他们解决的事还有一大堆呢,还有心思在这儿想这些有的没的。
袁善见对程姎说道:“你可知二叔母让你查的那一处庄子究竟有多难查,那就是一块儿难啃的骨头,她若是有办法,早就自己动手了。”
程姎笑着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若是什么容易做的事,她也不至于让我去查。二叔母无非就是想用这件事儿让我知难而退,可我偏偏不会这么做。有些东西原本就不是她,她一直死抓着不放有什么意思呢。不管你我日后有怎样的打算,该是你的东西,我自然会替你拿回来的。”
程姎继续补充道“日后你若是娶了他人,倒也不用如此费尽心思的去搞这些事,你二人也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后院毕竟是女人家的天地,你也不方便说太多的话,日后你的新妇若是个好脾气的,那还不是让人欺负了一辈子去。”
程姎不知怎的,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委屈了,自己在这里辛辛苦苦挣来的东西,日后也要给他二人做了嫁衣了,袁善见若是以后真的娶了别人,那还会想起当时因为皇帝赐婚二人才结为夫妻的她吗?
程姎苦笑一下,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