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祁终于停了下来。
虽然依然背对着他，不过，已经够了。
左航低垂着头，过长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眉眼，他颤着声音开口：
左航“我是被迫的。”
左航“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人逼我做的。”
稚祁瞳孔一缩，终于缓缓转过头来，盯着左航：
稚祁“你...什么意思？”
左航“我不想做那些的！我、我也是被胁迫的啊！”
左航垂下头，整张脸都被埋在手心里，他的肩膀在不断颤抖，看上去像是在哭。
稚祁心里隐隐燃起一丝希望来，她还是不愿相信左航会这么做。
她宁愿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对她做出这种事，也不愿是曾经信任的人。
只要左航说出背后主使，她就可以安心地看着犯罪的人付出代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知道他做了坏事，却还是因为高中时代的同窗滤镜而于心不忍。
稚祁“你说清楚，是谁胁迫你？”
左航“我、我不能说，他会报复我的...一定会的！”
稚祁“不会的，我们现在在警/局里，很安全，警官会保护我们的。”
左航的脸依旧埋在他手心。听到稚祁这句话，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笑出来。
左航警官会保护她吗？
左航等监控被调取出来，她就知道，不会的。
左航没有人能保护她。
稚祁“告诉我，好不好？”
稚祁坚持着，一定要从左航口中听到一个答案，可是左航表现得十分害怕，就是不肯说。
稚祁眼里终于流露出失望。
稚祁“为什么不说？”
稚祁“是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就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对不对？”
左航“不是我。”
左航“我告诉你，但是你答应我，不要追究他，可以吗？”
稚祁“为什么？”
左航“他知道我把他说出去的话，会毁了我全家。”
稚祁“我不追究，你告诉我，好不好？”
左航“那你凑过来一点。”
左航勾了勾手，稚祁就乖乖把脸贴了过去。
左航的嘴唇贴在耳边，稚祁感觉到一种冰冷的凉意。
但他的呼吸却是滚烫的，炙热的气息将她包裹围绕。
左航说话时，嘴唇动的每一下都贴着稚祁白皙莹润的耳垂，像是留下一串缱绻的亲吻。
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落在稚祁耳中，却像是晴天霹雳：
左航“是张真源。”
左航“所有事情都是他让我做的。”
左航“你知道的，张家的势力在山城遮天蔽日一样，我根本没办法抵抗。”
左航“想知道监控的钱，我一个普通学生拿什么买的吗？”
左航“那是张真源给我报酬的一小部分。”
左航“——那是给宋亚轩制造事故的报酬。”
左航“转账记录可以查到，就是他名下的钱。”
左航“那场车祸，你还来看我了，不是吗？”
左航“还有...”
稚祁“你别再说了！”
稚祁“我不会相信你的！”
稚祁一把推开左航，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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