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看天色暮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春观百花冬观雪
醒亦念卿,梦亦念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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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家私人医院里
郑楠卿看着还在熟睡的玉琰,替他掖了掖被子,轻声讲那些父母不知道的事
郑楠卿我第一次见到哥哥,是第一次外出比赛,那年我八岁,是哥哥找到了我。
郑楠卿他计算好一切,满身是伤的倒在我面前,然后和我们有了交集。
坐在椅子上的父母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玉琰,在女儿的声音里,恍惚中好像看到了那是小小的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郑楠卿再后来我进公司,除了帅帅都是陌生的,哥哥没少来看我,也是他带我去了一个个宴会,告诉所有人我背后有人撑腰,这也是这么久,依然没有人敢莫名黑我的原因。
郑楠卿神情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那个一步一叩首上山的自己
郑楠卿我问过他为什么不跟我回家,他怕的就是这个。
被牵连,被伤害,玉家从上到下都是疯子
郑楠卿只剩下最后一个玉佑,还是伤害到了我们。
郑楠卿也是因为这个,哥哥错过了和爷爷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郑楠卿眉眼低落,苏新皓靠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眼中只有心疼
郑楠卿那时我在拍戏,请了假急急忙忙往回赶,也是第一次,我和哥哥在电话里吵了一架。
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她质问他
郑楠卿我问他后不后悔……
眼前的视线一点点模糊,脸颊上微凉的感觉才让她反应过来自己流了眼泪
抬手擦掉眼泪,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郑楠卿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失去亲人的,不只我一个……
他也失去了亲人
那个哪怕违背祖训也要给他留下名字的人
好可惜,他们一面也没有见到
郑楠卿戏拍完那天晚上,我跟哥哥打了电话,他说跟我一起回家。
郑楠卿扯了扯嘴角,发现笑不出来后,眉眼微垂
郑楠卿就是今天,如果没有这个意外,我们现在,应该在家里。
陈女士轻颤着手指,轻轻拉开玉琰脚边的被子,撩起他的裤脚,熟悉的红色的胎记让她捂着脸颤抖落泪
那是一块小小的,像极了一朵木槿花
陈女士(郑母)是他……
陈女士(郑母)是阿槿……
陈女士(郑母)我记得的,他脚腕骨上的胎记,我记得的……
满是哽咽哭腔的声音,让郑先生也红了眼眶
他打量着安静躺着的儿子,眉眼与妻子和小儿子很像,鼻子和嘴巴却像极了自己,更加年轻的面容却满是锋芒
郑先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向来是家里的顶梁柱,永远是家里妻子儿女的依靠的男人,此时也红着眼眶,哽咽着声音,眼睛一刻不离失而复得的长子
父母的神色郑楠卿看在眼里,眉眼微垂,声音很轻
郑楠卿对不起……
她是愧疚的
郑先生不是你的错卿卿,你很厉害,找到了哥哥。
陈女士(郑母)卿卿,我们是家人,哥哥受伤不是你的错,你们好好的,就是最重要的。
陈女士掖好被子,抬手理了理女儿额前的碎发,擦了擦她的眼角
对女儿,她永远都是骄傲和心疼的
骄傲于女儿的独立和坚强,也心疼她的独立和坚强
郑楠卿扯了扯嘴角,平复情绪
郑楠卿团团呢?
陈女士(郑母)送你舅舅家了,急着订票没来得及带上他。
郑楠卿点点头
和苏新皓一起退出病房,郑楠卿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静静的看抹眼泪的陈女士和眼眶通红的郑先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新皓没事的卿卿,哥哥不会有事的。
苏新皓的手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湿巾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痕
郑楠卿帅帅,我是个恶毒的人。
郑楠卿的声音很轻,却清晰的传进苏新皓的耳朵里
郑楠卿我让人制造了车祸,那个泼硫酸的人,被我关了起来。
苏新皓丢了手里的湿巾,丝毫不在意他听到了什么,理了理郑楠卿凌乱的碎发,轻轻别在她的耳后
苏新皓嗯。
郑楠卿那个人要泼我硫酸,被哥哥挡下了,可是我不甘心就那么放过她,所以我也泼了那个人。
郑楠卿只一次我不解恨,所以我让人每天都去让那人经历一遍。
平静毫无起伏的语气,说着让人胆战心惊的话
苏新皓却恍若未闻,丝毫不在意
苏新皓卿卿,你才是最重要的。
苏新皓那个人要伤害你,让你不开心了。
少年漂亮的墨色眼睛里只有女孩红彤彤的眼睛
苏新皓我只在意你。
郑楠卿恍惚间露出一抹笑,如夏夜月光,干净又细碎
郑楠卿我会一直记住,这句话。
承诺,永远是苍白的
只有长久
只有,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