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愈川我出生时,医生就说我活不下来。不过幸运的是,在母亲的执着下,伴随着新生的哭叫,我挤着眼泪来到了这个世界。
再后来,在一次幼儿园运动会上我突然昏迷,到了医院闻到了刺人的消毒水味道才明白。
我有先天性心脏病。
从此我活在了充斥着并不喜爱的消毒水里面。
只记得当时虚弱的母亲颤抖着拿着医生发下的单子,吊着一口气,张着嘴,含着泪,跪在床边的地上。那时候我不懂。
只知道妈妈很难受,是因为我。
于是我变成了他们的累赘,他们把房子买了,住在医院附近的小出租屋,靠着每个月的积蓄,打着工,养着我的心脏。
医生说我的病情很严重,不能出去,不能吃好吃的,不能跑,不能跳……
什么都不可以,只能呆在病房里面。
我常看路过走廊的人,有喜有忧有悲,有面临生死离别的崩溃,有抢救中的惊心。
看多了就没了从前的揪心。
自己不也是其中一个吗?
我渴望去外面,一天中最开心的就是下午的散步事件,护士会带着我在花园里面走。
不同于走廊灯押韵,在外面看见很多人。
有吊着盐水的年轻人,有坐着轮椅的老人,有提着礼品的学生,有牵着气球的小孩。
医院的外面是高校,我视力很好,透过层层栏杆就能看见深处的操场。那里在下午的时候会有很多学生,他们很朝气,会在跑到上面挥洒着汗水。
总之很美好。
或者是关在笼子里面久了,看见一点点生机都会去窥望。
我想逃离这里,可是我不能。
我叫程愈川,痊愈的愈。他们想让我的病能够在一天痊愈。
那些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明白我治不了的,有时候看着母亲突然一夜变的白发总想着去死亡。
死亡是否能减轻他们的疼痛?
能吗,可能不能吧。那只会成为他们的伤疤。
心里只会觉得愧疚,活着是累赘,死亡是伤疤。
可是我除了愧疚又可能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