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解约

朴舒瑾翻开第一页，熟悉的排版格式跃入眼帘——这是她亲手设计的模板。纸张右下角还留着她的电子签名水印，像是某种无心的嘲讽。她轻轻合上文件，推到一旁。

朴舒瑾"我今天来是想终止经纪合约。"

窗外的云层恰好遮住阳光，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昏暗。李秀满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一滴褐色液体落在桌面上。

李秀满"朴氏的人施压啦？"

他直接点破，语气罕见地失去从容。

李秀满"朴氏那些老古董根本不懂艺人与经纪人的羁绊——"

朴舒瑾"是我的决定。"

朴舒瑾打断他，声音像绷紧的琴弦。

朴舒瑾"无法全心投入的工作不如不做。"

李秀满盯着她看了足足十秒，突然摇头笑了。

李秀满"几年前你也是用这种语气，非要我答应让伯贤参与专辑制作。"

他指了指文件。

李秀满"现在他不仅能写歌，还开始学习制作。你知道为什么吗？"

朴舒瑾的指尖在膝盖上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李秀满"因为你说'他不是商品，是艺术家'。"

李秀满叹息

李秀满"SM成立这么多年，第一次有经纪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空调出风口的气流吹动文件边缘，沙沙作响。朴舒瑾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天，边伯贤躲在练习室角落修改被否决的曲子，她冒雨冲进李秀满办公室摔下一叠市场分析报告的样子。

朴舒瑾"合约解除手续已经准备好。"

她从公文包取出文件夹。

朴舒瑾"交接期为两周，所有合作方我都做了备忘录。"

李秀满没有接文件，反而推过来一张支票。

李秀满"违约金的三倍。不是补偿，是感谢。"

朴舒瑾看着支票上那一长串零，突然觉得鼻腔发酸。她将支票推回去。

朴舒瑾"按标准流程走就行。"

李秀满"至少亲自告诉伯贤。"

李秀满终于拿起已经凉透的咖啡。

李秀满"那孩子...很依赖你。"

走廊尽头的练习室门缝里漏出钢琴声。朴舒瑾在门口驻足，听出是边伯贤最近在创作的新歌。旋律断断续续，时不时倒回某个小节重弹，完美主义得令人发指。

她抬手敲门，琴声戛然而止。

边伯贤"请进。"

边伯贤坐在钢琴前，白T恤后背汗湿了一片。见到是她，眼睛瞬间亮起来。

边伯贤"正好！这段副歌帮我听听——"

朴舒瑾"伯贤。"

朴舒瑾打断他，声音比预想的要稳。

朴舒瑾"我有事要说。"

钢琴凳吱呀一声转过来了。边伯贤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文件袋上，嘴角的笑意慢慢褪去。他伸手按下一个琴键，琴声的余音在房间里震颤。

边伯贤"要走了？"

朴舒瑾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准备好的说辞全堵在喉咙里。她点点头，将文件袋放在谱架上。

朴舒瑾"所有工作都交接好了，新经纪人是金俊勉，都是老搭档了"

边伯贤盯着谱架上的文件袋，突然笑了。

边伯贤"上个月续约谈判，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经纪人不能换＂＂

他手指在琴键上滑过一串无意义的音符。

边伯贤"李社长当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