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上电脑,走到落地窗前。济州岛的夜空比首尔清澈许多,几颗星星顽强地穿透光污染闪烁着。手机相册自动推送"去年今日"的回忆——边伯贤在待机室睡着,头发被她恶作剧地扎成小揪揪的照片。那天他醒来后顶着这个发型上了电台,还骄傲地说是"专属经纪人福利"。
朴舒瑾关上窗帘,吞下一粒安眠药。入睡前最后模糊的念头是:明天一定要记得回那个电话。
凌晨三点十七分,她的手机再次亮起。边伯贤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了整整一分钟,最终归于沉寂。与此同时,三十公里外的济州岛医疗中心,张艺兴病房的电视正静音播放娱乐新闻:边伯贤取消行程的模糊画面与"健康原因"的标题交替闪现。
朴舒瑾陷入纷乱的梦境。梦里她站在边伯贤出道演唱会的观众席,看着他摔倒在湿滑的舞台上,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舞台越来越远,边伯贤的身影缩小成一个光点,而她手中不知何时握满了朴氏的股票证书,纸张边缘锋利如刀。
清晨六点,酒店火警演习的铃声惊醒了她。朴舒瑾猛地坐起,冷汗浸湿了后背。她第一时间抓起手机——没有新来电,只有一条凌晨的垃圾短信。晨光中,那支钢笔静静躺在枕边,笔尖不知何时在床单上洇出一小片蓝黑色痕迹,形状像极了首尔到济州岛的飞行航线。
早餐会议上,朴舒瑾的咖啡杯第三次见底。当地代表正在介绍海藻提取物的最新研究,她却突然打断。
朴舒瑾"附近哪里有卖柑橘巧克力?"
满室愕然。权志龙挑眉
权志龙"什么时候开始爱吃甜食了?"
朴舒瑾没有回答。那是边伯贤的怪癖——济州岛特产的柑橘巧克力,他每次来都要买一大箱。她看了看表,离出发去机场还有两小时。
朴舒瑾"我去趟洗手间。"
她起身离席,却在拐弯后径直走向电梯。酒店大厅的礼品店刚刚开门,她扫视货架的目光急切得近乎慌乱。
"柑橘巧克力在靠窗的货架。"
店员微笑着说,"最近很多客人来找,都是因为边伯贤在节目里提过呢。"
朴舒瑾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她什么也没买,转身走向洗手间,将冷水狠狠拍在脸上。镜中的女人眼圈发红,唇角下垂,陌生得让她心惊。手机在这时从西装口袋滑落,径直掉入洗手池排水口旁的缝隙。
朴舒瑾"该死!"
她跪在地上徒劳地摸索,直到前台派人来拆开管道。二十分钟后,湿漉漉的手机重见天日,但已经无法开机。所有未接来电、未读消息,连同那个凌晨四点的通话记录,一起葬送在济州岛的海水倒灌管道里。
去机场的车内,权志龙递给她一部备用机。
权志龙"重要数据都在云端吧?"
朴舒瑾点头,机械地输入账号密码。恢复的联系人列表里,边伯贤的名字依然排在联系人的首位,头像还是那张她随手拍的练习室背影。她犹豫片刻,最终没有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