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想要理清思路,却发现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挠了挠头以后,又想起来,不知道这主系统是什么毛病,莫名其妙的就判定我任务完成。
对了,我灵光一闪,莫非是因为罗勒吗?
罗勒也是主角,所以我其实是卡了bug吗?
主系统播报的奖励我没怎么注意听,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先去找姚初荷。
以防她不分青红皂白给我分配任务,先请个假去。
而然这次,姚初荷却没有在主控制室里,我是在她的虚拟花海里面找到她的。
白色的花瓣层层叠叠的铺开,空气中满是清香,我一连打了两个喷嚏,鼻子都揉红了,才终于在花海中找出了一身天蓝色纱裙的姚初荷。
她罕见的披散了头发,显得比平时要温柔得多。
我正惊奇于她突然的转性,还以为她会同意让我休假。
结果她却告诉我,我已经从那个世界被注销了,是不能随意回去的。
但是我如果真的想回去看看的话,她可以帮我找一个基于我们之前生活过的世界所创造的任务世界。
那样的话,基本也没有什么任务要求,平平淡淡的过好自己的一生就好。
我很无奈,却也只能同意了。
其实我也想过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我将会过上什么样的人生。
但思来想去,无疑也是平淡到乏味的一生,也许会不知天高地厚的想着来一次生死时速的冒险。
可是现在,我却觉得累了,乏了,也许体验一次普通人的人生,能让我从新找回曾经的自己。
这一次,姚初荷并没有经由主系统发布任务,而是调用了位面管理站的最高站长权限,直接将我这个人送入了那个世界。
我用的是自己原本的外貌形象,她给了我一个合理的身份,让我在那个世界生活。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姚初荷冲我抛了个媚眼说:“要维持住人设,不能崩呦!我亲爱的弟弟~”
“OK,”我回答,“虽然说是休假,但是请不要怀疑我的职业素养,哪怕是个精神病患者,我也不可能让人设崩塌的!但是你不会那么对我的,对吗?我亲爱的姐姐!”
“那是当然,放心吧!这次不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请拭目以待吧!”
“好啊!你这么一说,我都开始期待了。”
“那么,休假愉快!”
我在父母留下的房子里醒来,屋子很小,还有些破旧,但是躺在床上我却感觉到了莫名的安心。
这里父母亲遗留下来的东西,抚平了我之前烦躁不安的心情。
尽管我知道他们并不是我真正的父母,但是在看到他们合照的那一刻,我还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还有那心中乏起的淡淡的,不可名状的忧伤。
父母死于一场意外事故,彼时我大学毕业在即,他们都是顶好的人,就从来没有跟人急眼过。
他们普通平凡,没有的罪过任何人,那只是一场意外。
飞机失事。
那是他们第一次坐飞机出去旅游,我还熬夜帮他们整理了旅游攻略,就好像我第一次出门上大学,他们殷切叮嘱我那样,我事无巨细,条条框框的跟他们反复强调。
他们还说回程的时候,会顺道来看看我。
我满心欢喜的期待着那天。
而然,一切都终止于那场意外,当我在手机上看到那条新闻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
世界自动消音,也许只过了一秒钟,也可能是一分钟或者是一个小时,当我终于醒神,抱着一丝期望,希望不是他们的航班,想打电话向他们询问的时候。
我发现自己的手指好像不听使唤了,而且那么一个小小的手机屏幕,我却怎么也打不开联系人那一项。
哪怕在心中极力的反驳,劝慰自己,我的手和心脏都一样抖得厉害。
直到终于找到了联系人中,爸爸妈妈那一项,打出电话的那一刻,我心中无比的期望听到他们的声音。
然而,那一头只有一个冰冷的女声在重复着一个不可回避的事实。
“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他们虽然不在了,可是生活还是得继续。
我作为他们生命的延续,必须要代替他们好好的活下去,而我做到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不明白,小说的世界里父母双全是有罪吗?
但是,同时又很能理解作者。
特别像我这样突然代别人的存在,如果对方的父母真的健在,我要怎么保证他们不会认出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儿子呢?
熟悉完学校的环境,我到学校的停车棚去骑车,却不想与一个学生起了冲突,对方脱口而出的一句,“你哪个班的?”让我不禁愣了一下。
于是,我决定原谅他了。
那小子留一头寸板,眉目俊朗,此时正是上课时间,整个校园里除了运动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喊着此起彼伏的口号以外,一片书声琅琅。
毫无疑问,眼前的人逃课了。
见我不说话,还推着自行车让了一步,小刺头惊讶过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他大约是以为我认怂了,表现的得意洋洋。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推出自己的自行车,“你也是逃课的,你们班这节是什么课啊?”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随口说了一个让我头疼的科目,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单腿撑着车还一边抱怨说:“我也是最烦数学了,那芦笋又总沉着张脸,跟谁欠了他似的!”
“芦笋?”
“就是那个陆孙,我们都管他叫芦笋,对了,你哪个班的啊?”
“……”
我静默了一下,想起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以后打了个照面的“芦笋”老师,下意识的赞同,点了点头。
此人高个、瘦长,顶了一头泡面卷,总是铁青着脸,不苟言笑。
点完头后又觉得对老师不太尊重,我又忙摇了摇头。
没想到却把这小子给逗笑了,“你可真有意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哪个班的啊?怎么有些眼生,以前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