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柚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种情况。雨还在下着,江迟舟陪着她慢慢的散着步。
“你是新来南城的吧。”
“啊,你怎么知道。”沈柚安有些错愕。
“南城这个地方的人是灰色的,你不同,你是有鲜亮的色彩的”
沈柚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俩人就这样沉默着。
许是气氛属实有些尴尬,沈柚安主动问到“你看起来和我一样大,是在上高中吗?”
“嗯,我高一了,现在在一中三班。”
“一中三班!”沈柚安惊呼起来,“我也是要去一中三班。”
“啊,这么巧啊,你就是那个下个星期要来我们班的同学,不过,为什么你比我们晚来半个月?按理来说我们开学就应该见面的。”
“我...我的录取通知书被我妈偷偷卖了,我这半个月好不容易寻来的。”沈柚安显然有些兴致缺缺的回答。
虽然今天是第一次相遇,但江迟舟对于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女孩印象还是不错的,他开始有点期待新的高中生活了。
想着马上就是同学了,沈柚安也不在扭捏起来,主动找江迟舟加了好友。在雨慢慢地停了时,两人也互相告别了。
在告别女孩后,江迟舟左手托着腻腻来到了前方第一个十字路口。一辆灰色轿车停了下来,待江迟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便开进了一个老胡同里。
这个老胡同在南城是小有名气的。过了这个胡同,有一个岭南小区,里面住的非富即贵,许多大院里的人物也在这养老。
江迟舟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沉,冷着脸从车上下来。
华丽的大院暗示着屋主身份的尊贵,院子中央是一个大型的喷泉。
扣扣。
“江先生,你回来了。老爷他们在等你吃饭,还请少爷尽快洗漱一下就餐吧”
江迟舟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看着林管家,微微颔首,然后径自走进屋里。
“迟舟,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贺叔叔和小洲等了你好久。”一位身材丰韵,身姿卓越的贵妇缓缓走来。
江迟舟有些烦躁,又想到了什么,按住心中的不耐,径直就往楼上房里去了。
江月苏见自己儿子没有理她,脸上露出了几丝尴尬。
“江阿姨,你儿子怎么这么磨蹭,总不能因为他让我和我爸在这饿着吧,待会我还和同学约好出去玩,这都几点了。真服了。”
说话的是一个帅气的男孩,染着粉色的头发,却用恶劣的语言说着话。
“贺洲,怎么和你江阿姨说话的。”主位上,一直没有发话的男人此时低沉着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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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上,江迟舟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江月苏啊江月苏,这就是你情愿抛弃自己孩子也要挤进的家庭吗。
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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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玺,钰玺,小宝贝,八岁生日快乐!希望我家小钰玺能够开开心心健健康康长大。对了,老婆,你给小钰玺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切,我亲手做的虎头鞋,不比你谋来的机车强。”
“什么,老婆,你都没给我做过鞋,我生气了,刚刚还在给自己情敌过生日,唉,后悔死了,你快哄我。”
男人油嘴滑舌的样子引得女人咯咯笑,却又佯装嫌弃地推开了面前人不安分的手。
初生的阳光进入房间,相拥在一起的三人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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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雷声一阵接着一阵。天空乌云密布,宁静而暴动。
豆点大的雨砸着玻璃窗,当当作响的声音像是在人心头上跳动,皖江已经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小玉玺有些怂的把自己缩成一团,在睡意朦胧中,突然有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嫂子,嫂子开开门啊,快开门啊,不好了,嫂子。大哥,出事了。”
朱宝园用略微嘶哑的声音在那儿喊着。带着哭腔,手上脸上满是鲜血。那些血啊,泥泞浑浊,还未风干,带着一种暗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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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小的时候,爸爸每次抱起我时,总是用他满脸的胡渣贴着我的脸。那双带有血丝的眼睛满是笑意的看着我。
“我们的小玉玺,是爸爸的珍宝,妈妈的珍宝。。放在古代,将一个国家给我,我都不换。”
成年男人粗糙而坦然,笨拙而感动的爱让人酸涩。
那时候多好啊!让我觉得我像一个人一样活着,我被人在乎着,被人爱着。我的心脏在活跃的跳动,我的血液是暖的,我是被别人捧在手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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