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ooc预警‖棋逢对手‖张极&你
小颜款脑电波连接中……
南归 共创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1.
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沈棠依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避过小水坑前去探望王会计家那刚生孩子的夫人。
正走到一个深巷子里头,便看到几个壮汉在推搡一个白衣少年。
少年手腕被麻绳勒得通红,衣服上全是泥水。
领头的男人把少年往前一推,恶狠狠的盯着他,满是不耐烦,过眼的刀疤象征着他的危险。
少年因为推搡而撞翻了一旁积雨的大坛子子
“啪——”
摔得粉碎,被雨水打湿的睫毛轻轻颤抖,像被淋湿的小狗般可怜兮兮。
“我买了。”
少女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小巷,四周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少年忽然抬头,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滑下来,明明生着双傲气的眼睛,嘴唇却冻的发紫。
“小娘子可真是位善人。“
为首的刀疤男力气极大,一脚便把少年踢到沈棠依脚边。
"二十两!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
”还能起来吗?“
少年不做声,身上的伤口随着动作撕扯着他生疼,艰难的站起来。
"我叫张极。"
少年嗓音清泠,指尖却悄悄勾住她杏色的裙带。
"姐姐,我无处可去了。"
2.
醉香楼。
店小二急得扯她袖子:“东家!这不明不白的……”
湿透少年缩在厢房一角,泛红的眼尾沾着雨珠,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小狗似的眼睛追着她身影。
“算了,留下来当个小二吧。”
日子渐长,沈棠依发现自己捡了个“麻烦精”
张极打翻了酒坛子,摔坏了算盘,最后捧着碎碗可怜巴巴的说:
“姐姐别赶我走,我什么都能学。”
就凭这么一句,又会心软的放弃教训。
大概这就叫……美色误人?
昏暗的烛光下,他低头擦桌子的样子格外认真。
沈棠依看着他被照的发亮的侧脸,突然想起闹街的说书先生讲的狐狸报恩的故事。
3.
转眼,三年。
三年的相处间,沈棠依发现,张极的做事风格是乱刀斩乱麻——立竿见影,不免感叹。
寒来暑往间,楼庭前海棠谢了又开。
“张极怎么又不见了!?”
沈棠依怒气冲冲的叉着腰,右手举着扫帚,试作要殴打掌柜。
“东家!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张极只说他出去办点私事儿!”
掌柜虽然心底知晓这东家人是极好的,不会殴打下人,但是举着大扫帚是真的有些吓人。
毕竟,是给自己发工资的。
沈棠依更是生气。
“又是这个借口!每次,每次都是!!能不能换点新的!?“
“他个卖的,哪有那么多朋友?”
见问不出什么结果,沈棠依只能回到房间。
气馁的扑倒在床,脑子里总是不厌其烦得回忆她和张极的点点滴滴。
张极好像总爱倚在柜台看她拨算盘,目光灼的她耳尖发烫。
回她踮脚取酒坛,身后蓦的笼来木质香气,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头顶:
"姐姐要这个?"
还有一回,沈棠依蹲在酒窖角落擦拭陶坛,忽然被身后暖意笼罩。
张极将狐裘披在她肩头,指尖状似无意擦过她的后颈。
"姐姐说过,萤火虫最喜酒糟香。"
姐姐听过嘛?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甚至有一次,带着她去了一处不知名的山谷里头。
睁开眼便是漫天的萤火虫,闪闪发光。流萤腾起,万千星子坠落凡间,美不胜收。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姐姐,我想和你长相厮守。
为了你我走了很远很远,你能不能也回头看我一眼。
……
4.
顶楼东家的住地,隔壁的房间就是张极的。
……
悄悄潜入…偷偷翻看…细细观察…沈棠依偷偷摸摸进入张极的房间,这是她第一次,来探索这个弟弟。
房间整齐干净,空气里飘着是他身上的木质清香。
自古,江南烟雨养好瓷。
张极床头摆放着一青瓷,釉面游着两条墨鲤。沈棠依想要尝试拿起,细细赏鉴一番却无意间扭动青瓷。
床下弹出一暗盒。
少女静静坐在那里,指尖颤抖的拂过纸张,手里握着一块象征着身份玄铁令牌。
……
晚,张极回来了。
“姐姐,我回来啦~”
“嗯,回来就好。”
淡淡地,是疏离。
“洗洗去吧,身上的檀香好重。”
没盖住血腥气。
沈棠依话落便转身离开。
总觉得,不对劲。
张极回房,开门。
眉头微皱,又轻轻嗅嗅。
是酒味。
他慌张的奔到床前,翻出暗盒——被人动过了。
酒味,指向很明显。
5.
夜间,沈棠依翻来覆去睡不着。
从下午进入张极房间,看到暗格里的东西的那一刻起,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天堑。
“叩叩——”
沈棠依警觉回头“谁?“
“姐姐,是我。”
沈棠依开门,请张极坐下,为他沏了一杯凉茶。
风,冷冷的。
心,慌跳不停。
“大理寺少卿,可是你?”
张极放下茶,听到答案后,细微的叹了一声。
“姐姐我……”
“大人,注意言辞。”
张极愣在原地。
“这么快就要同我拉开距离吗?”
沈棠依指尖叩在青玉小盏上,琉璃耳坠在烛火中纹丝不动。
她望着张极,目光是张极从未见过的寒冷,眼尾凝着霜色。
"张大人的戏,唱够三折便该收场了。"
窗外月光落在她未染蔻丹的指甲上,像匕首未开刃的寒光。
沈棠依毫不犹豫的跪下,单薄的背挺得笔直。
“求大人放过醉香楼。”
沈棠依避开张极慌张想要扶起自己的手,继续冷声道:
“我们从未做过贩卖人口那些勾当,更不知道朝廷里的弯弯绕绕。
求大人垂怜,放过醉香楼,日后大人来此,以贵客相待,全场免单。”
张极不可置信。
“姐姐我没有!”
“我只是恰巧……”
“请大人开恩!”
……
翌日,醉香楼还开张,却看不到小公子的身影。
无人知晓醉香楼宠上天的小公子去了哪里,而东家闭门不出。
台前的掌柜听着客人的议论暗暗叹息,惋惜这一对有情人的分离。
6.
又是一年上元夜,人贩子横行。
沈棠依提着兔儿灯挤过灯市,胭脂香混在烟火气里,熏得她眼睫发颤。
“主子走慢些,小心被人流……”
冲散了。
嗯,讲晚了。
三个壮汉蹲在糖画摊前,红绳系着的糖葫芦串晃得刻意。
那举着风车的小男童刚被抱上肩头,棉鞋的脚踝已露出半截青紫掐痕。
沈棠依踩着湿滑的泥巴隐在芦苇丛后,眼见那麻脸汉子将哭哑的男童往乌篷船里塞。
她攥紧裙摆,故意踢了一下一颗大石子。
“哪个不要命的?"
人贩子转身瞬间,她扑上船板,指甲生生抠进木缝才抓住男童的棉鞋。
船身剧烈摇晃,颈间猛然勒紧的麻绳带着鱼腥味,是那麻脸汉子。
沈棠依反手将发簪扎进身后人的小腿,抱着男童栽进黑沉的江水。
挣扎间,缠在脚踝的水草越收越紧,她最后一丝气力全用在托举孩童上,后脑却撞上暗礁。
“姐姐——!”
熟悉的香混着血腥气漫过来,张极单手拎起呛水的男童抛向岸上的暗卫,匕首飞快的割开她脚裸上的束缚,浸透的官服贴着他胸膛震动:
“姐姐连游泳都不会,倒敢单挑三个亡命徒?"
沈棠依无力和他争辩,秀气的眉毛簇成一团。
“快追。”
张极笑笑,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脸。
“已经全部抓获,刚刚那是最后的营救。”
“那,就好。”
河岸边万千流萤突然升起,像是上元节的盏盏明灯,全部映入沈棠依的眼里。
"大理寺少卿夫人可愿与我同查天下冤案?"
少年眉眼英气,声音如酒般淳厚。但若不细看,很难发现少年耳尖爬上一丝绯红。
“大人请自重。”
少年更是搂紧怀里的软香。
“不要,就是不放。”
“爱放不放。”
“那就不放。”
“天生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我对你的永远不变。”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