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一只琥珀色的蝉蜕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肖昱宸看着她手里的蝉蜕有些得意,扬了扬头
肖昱宸小爷知道你怕活的,昨晚扒了半晚上的土才找到了一只没有蜕壳的,带回家一晚上就蜕壳了,这个蝉蜕给你。
云初看着手中一只琥珀色的蝉蜕,这东西一捏怕是会碎了。还有尖尖的爪子……
云初肖昱宸?
肖昱宸怎么了?
云初为什么送我蝉蜕?
肖昱宸感觉,你会喜欢啊。
云初扬扬脑袋,耍了个鬼脸。
云初肖昱宸,大笨蛋。
少年立于少女身前,盛夏的热浪卷起少女的发丝,一缕一缕在空气中轻柔地飘荡。那发丝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撩动着少年的心弦。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胸腔里敲响了一面小鼓,声音清晰得连他自己都能听见。热浪蒸腾间,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仿佛这一刻,天地之间唯有她存在。
开学最难忘的日子,我想军训肯定是算一个的吧。
学校的酷暑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难熬。云初抬起手背擦了擦脸颊,汗水却像坏了的水龙头般止不住地往下淌,一滴接着一滴,沿着下巴滑落,痒得让人烦躁。可惜,这不是清凉的水,而是黏腻的汗,每一分热度都像是要将人融化在这烈日之下。
军训伊始,便遇上了站军姿。云初感觉自己仿佛是那被抛上岸的小鱼,无助地暴露在炽烈的阳光下,浑身的水分都被一点点蒸发殆尽。她的脸颊白得毫无血色,像是脆弱的瓷器,在烈日的炙烤下几近崩裂。
军训分配教官时,全校十二个班级各有安排,五班和六班被分在了一起。云初与肖昱宸同属一个班,正默默承受着军训带来的种种艰辛。烈日下的站军姿、反复的队列训练,无不考验着她们的意志力。而另一边,七班的陆以轩就不知道在哪里受苦了。
烈日炙烤着大地,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层滚烫的薄雾。云初的喉咙干涩得像是要冒出烟来,脑袋也因酷热而变得昏沉。就在她意识开始恍惚之际,后背突然传来一阵重压,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整个人已被狠狠撞倒在地,成了身后那个女生的“肉垫”。地面的灼热透过衣物渗入肌肤,疼痛和血液不循环带来的发麻同时袭来,让她连翻身都艰难。
同学们瞬间乱作一团,有人慌忙呼唤教官,有人匆忙翻找急救包,试图为晕倒的女生施救,还有人快步上前,想要搀扶云初。然而,一道迅捷的身影径直穿过人群,稳稳蹲在了她身旁。那人动作轻柔而谨慎,小心翼翼地将云初翻转过来,让她靠坐在操场上,神情专注而紧张。
肖昱宸怎么样?
云初此刻完全不知所措,目光在胳膊、膝盖和下巴之间游移不定,每处似乎都带着几分狼狈与尴尬。意外来得太快,她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话未出口,鼻血却已不受控制地直直淌下。操场上,她那副模样,三分像只呆滞的鹅,七分则透出一种令人心疼的凄惨。
肖昱宸看她这副样子,急忙掏出了兜里的纸巾帮她捂住了鼻子。结果抬头一看,对面的少女已然呆呆地举起自己两个摔伤的手,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
云初想此刻自己一定看起来非常狼狈,怎么一点在这人面前的面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