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称江霆的人将一壶酒扔向了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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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坦然接下,道:“多谢!”
此人虽说看着外表冷酷,城府深,但此言却不假。估摸着,也是个爽快的人。向来,他是恩怨分明的,与江群的恩怨不该牵扯到其他人身上。而且,他刚刚还救过自己。
苏洛如此想着,便饮了一口,道:“好酒。”
江霆点点头,微笑着抱拳道:“江某急于回府拜见父母,还望公子多保重,告辞!”
话罢,这江霆便隐入林中,不见踪迹。
苏洛突然想起,方才似乎听见的就是习亦雪的声音,看来她跟出来了。不敢多想,急忙原路返回。如今他将人引出来了,她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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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亦雪已经在街上转悠了好久。
苏洛跟丢了,江府也没找到,路上更没有行人。更让心里发怵的,是这路边灯台微弱的光与惨白的月光相融的清冷。看起来,这番场景实在有些恐怖。
“嘿!又碰到你了,女娲后人。”来人戴着一银白面具。
习亦雪见这模样,本是吓得差点跌倒。但细细一想,这声音似乎很耳熟。很快便从记忆中搜寻出来,这正是前不久碰见的许安祺。
“这么晚,你在这干什么呢?”许安祺问。
“那你呢?”习亦雪没好气地说。
“我?来找你啊!”许安祺靠在一旁的墙上,笑了。
习亦雪白了他一眼,正准备走,忽然想起自己迷路了。愣了半晌,又回头问道:“何府怎么走啊?”
“我送你。”
话罢,不等习亦雪说些什么,许安祺拉着习亦雪就走。
“哎!你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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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子时,二人到了何府门口。
“习亦雪。”早在门口等着的苏洛直直朝习亦雪走去。
习亦雪心口咯噔一下,吓了一跳,忙叫道:“洛洛。”
话罢,便沉默了。
苏洛看着两人握住的手,脸色有些不好看,却还是很快恢复了平日的神色,道:“很晚了,回去。”
苏洛淡淡地走进了府。
习亦雪一把扯过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看着苏洛的背影。
“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话罢,许安祺笑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远了。
“还不跟上,锁门了。”苏洛语气很不好。
习亦雪听了这一句,一股寒意直冲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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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后,习亦雪立刻躺了下来。
万籁俱静,她却失眠了。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来了这,什么东西都没有,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关键是,无聊的时间过得很慢。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很快出了门。
得赶紧找到洛洛的仇人,这样他总得知恩图报,陪我去找那执灵泉剑之人吧?青儿姐说过那臭道士回蜀山了,事办完后得找他,让他送自己回家。这鬼地方怎么待得下去?要什么没什么,还这么危险.....
一路想着,很快便到了江府。
亏得有路上行人得指路,加之这江府地处繁华,倒是很容易找到。
自院墙绕过,使出自己蹩脚的灵力避开守卫。一刻钟后,终于来到灵力所指之处——江二公子房间。
推门而入,见那江群似乎等候多时,她不免有些惊讶。
“无需惊讶,府内外皆是我的人,要绕过他们找到我,若不是我故意放你进来,你早已死了百回。”
江群看着她,上下打量着。
这么说,自己入了他的圈套?不过现在逃也没用,不如问个清楚。于是,她看着江群厉声问着:
“说吧!慕容府灭门案是否为你所为?!”
江群笑了笑,神色一闪,轻声道:“若你去问,一定在知晓凶手是冲着剑而去。而当年,只有何家小姐见过那把剑!”
习亦雪只觉一阵风呼啸而过,便见一人手持一把剑架在江群脖子上,怒吼道:“休要胡言乱语!”
说话之人,正是慕容苏洛。
习亦雪愣了愣,心想:这家伙莫不是一直跟着?
“此话当真!”江群十分冷静,看着苏洛的眼睛十分真诚。
此言毕,房外响起许多的脚步声,愈来愈急。
慕容苏洛当即一掌击向江群,便很快拉着习亦雪越墙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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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忽然阴沉,街上行人怕将要下雨,匆匆从两人身旁走过。
习亦雪望着眼前的人,皱紧了眉头,被他握着的手也主动抽离。
“你还挺相信何恋恋,还没见过你发这么大的气。”习亦雪低头,轻声说着。
“此事与你无关,少管!”苏洛神情如往日。
习亦雪扯出一丝笑容,点点头道:“是,与我无关。不过昨日我是真切听到乞丐的话,就是江二公子买通他们行凶。那江二公子的话,绝不可信。”
“我自然知道,恋恋绝不是那样的人。”
“是,你不必再强调一遍!”
习亦雪撇开他,快速朝前走着。她不明白,看他这样维护何恋恋,自己心里竟有些生气。一大早就费心帮他找仇人对质,他却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实在过分!
苏洛有些不解她此刻的神情与行为,却还是开口叫住了她:
“习亦雪!”
“干什么?”习亦雪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与期待。
“何府走这边。”苏洛提醒着。
习亦雪咬了咬嘴唇,浅浅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得大声答道:“不回了!麻烦叫人把我的东西送到前面的客栈,我会付银子,以后就不回何府叨扰了。”
“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送你回去。”苏洛问着。
习亦雪听罢,突然停下。眼神转溜着,便鬼灵精怪地负手踱步至他身前,问着:“到何府时就问我家在哪,要送我回去。怎么,是记性不好这才想起来?还是......不舍得我走?”
她的语气中,满是调侃玩味,目光灼灼看着他。
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似乎还不是很愉快,如今这......
苏洛看着习亦雪这双水灵清澈的眼睛,开始浑身不自在。眼神逐渐飘忽,张了张嘴便什么也没说出来。
很快,他又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冷道:“东西我会让人送去,你还是尽快回家,外面不安全。还有,路上,小心。”
话罢,他转身便走。
“嘿!你这,你!”
习亦雪对着他的背影结巴了半天,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