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无法与人类共情

第十话：无法与人类共情

只是一次眨眼的时间，不良青年已被银色的钢镖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鲜血顺着被钢镖穿透的伤口流淌下来，浸透了他们的衣服。

“汪千子，你......”

“对于这种人渣，果然还是杀死他们更能给社会带来安定。”

刚刚还是一脸纯真的千子，如今已然转换了态度。脸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同情与关爱，只剩下一瞥对待蝼蚁一般的目光，仍停留在几名不良青年的身上。千子转过头看向晨笙，重新变回了刚刚纯真的样子：

“快走吧，剩下的事情，交给帝国警察们做吧。”

“你......你为什么......”晨笙无法理解千子刚刚所做出的行为，他用双手握住千子的肩膀，向千子逼问：“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虽然很恶劣，但他们的行为......罪不至死的吧！”

“他们都是危害社会的渣滓，说一句‘死不足惜’，恐怕都高看他们一眼了。”

很难想象，刚刚还对小猫和毛绒玩具产生强烈共情的千子，竟然可以面无表情的将自己厌恶的人干掉。

“可他们都是人，你明明对流浪猫和毛绒玩具......”

“抱歉，打断一下。”面对晨笙的质问，千子仍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渗出一只手，做出“停止”的手势，向晨笙做出解释：

“对我来说，恶人并不属于人的范畴。小猫咪是可爱的生物，玩具熊是软绵绵的可以依附我，给我带来快乐的东西。”

“这些恶人并没有这样的意义，他们只是生活在世界上，都只会污染他们身旁的空气而已。因此，我干掉他们，为的是更多的人可以更好的生活下去，而不会被他们骚扰，这也是我们作为调查员的任务不是吗？”

千子的话，使得晨笙一时间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帝国调查员的任务就是扫除危害帝国的因素，而这个任务，可以完全不考虑牺牲。

直到现在，晨笙夜才终于明白......

明明只是作为D级调查员的千子，为什么却可以被帝国调查局长期雇佣？

或许千子并没有足以完成高层任务的能力，作为D级调查员的她，身体素质与普通人并不会相差太多。

但是，也正因为她并不能与人类产生共情......

她才会成为帝国最需要的人——足以在阴暗中用暴力解决一切可能带来问题的人、消灭一切帝国的蛀虫。

想到这里，晨笙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

相比之下，自己反而是一个并不合格的调查员。

“晨笙君再见，谢谢晨笙君今天可以去救我，我......我一定会向晨笙君报恩的。”

“这只是我应该做的而已，所以完全不需要‘报恩’这种事情的。”

千子家的门外，晨笙与千子进行着道别。

终于完成了一整天的任务，晨笙终于卸下了一整天的疲倦，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到学校的路上。

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推移到了凌晨一点的时间。

街道上只剩下来回奔波的大货车，并不算刺眼的灯光在马路上穿行着，闪过一道又一道青白色的光晕。

晨笙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端详着眼前的一切。

自从自己成为调查员之后，每天都奔波在高层布置的任务里。如今再抬起头，看向昏暗的天暮，不知什么时候，苍穹里已看不到星星，只剩下一轮黯淡的圆月，孤寂的悬挂在半空中。

作为可以被“西康文艺学校”录取的学生，晨笙也是有几分文学功底的。

他不由得想写一首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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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叶迁动着稍显凛冽的寒风，

将我的心阙彻底打乱，

我驻足在街边，

将右手搭放在围栏，

瞭望着街道上的人们。

曾经，

我也与他们是相同的存在，

一样在苦厄的现实中向前不断迈进，

一样逐求着遥不可及的目标，

渴望能在平淡的穹顶之下掀起几分微弱的涟漪。

看着他们上前去，

不再有多余的目光来注视身旁的事物，

我停下来了。

仿佛在那一瞬，

我猛然感受到了世界的温暖与新奇，

即便是偶然发现的一颗琉璃碎片也成了值得欣喜的事情，

月光穿过枯枝的缝隙，

斑驳的打在地面上。

原来，

他们说的并不对，

并非是因为长大了，才开始忽视身旁的寒暄，

只是我们都变成了一支利箭，

射向了名为“现实”的箭靶，

身旁经历过的一切，

也皆因身不由己的前进，

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

我们总是少年，

只是因为某种东西的裹挟，

被迫假扮成大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