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挣扎着起身,仲溪午满是不解,“你这是作甚?怎么,刚才还不嫌累吗?”眼神满是暧昧的看了眼她的胸口。
华浅有些绷不住了,当即笑了下,“你别打岔。我有正经事呢。”
“我倒要看看如何正经。”
华浅跪在地上,脸贴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腿,委屈道:“家主,我虽然只是后院的一个小小妇人,但是也不是能被人欺辱的。仲夜阑,真是欺我太甚。”
“你说,为何当日仲夜阑平安无事,反而只有无辜的我被刺伤胸口,险些小命也丢了。”
“真是老天爷瞎了眼了,若是当时受伤的是仲夜阑,我不会给他再次醒来的机会,到时候,我就可以与家主长相厮守了。”
华浅又眼眸微垂,轻轻开口,“其实,今日我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却是家主,我实在是惊讶不已呢。”
“而且,家主还带着大夫前来,大夫还隐晦的说可以。啧啧啧,家主,你快说,你真的是在那日祭祖时看上我的,甚至魂牵梦萦?可是,我怎么记得,你似乎喜欢的是牧遥啊。”
仲溪午神色不好,眼睛发红,想起牧遥就一肚子怒火,“别给我提她!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官府捉拿她,是我仲溪午救的她,若不然,她早就和牧家人一起被砍头了。”
华浅笑而不语。
你对人家可真好呢。趁人之危,总是搪塞,拿着给牧家出头的事吊着人家,桩桩件件,你对人家太好了吧。
换成她是牧遥,她也对仲溪午喜欢不上来。
他双手抚摸着腿边跪着的女人,“师嫂啊,之前牧遥几次求我让我为她给牧家翻案平反,但是我怎么都下不定决心,一拖再拖,要知道那时候我还没喜欢上你呢。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华浅欣喜一笑,踉跄着站了起来,唇轻轻印在了他的脸颊,“家主,你说这样算不算报答呢?”
仲溪午并不觉得这算报答,他喜欢来点实际的,这样算什么亲吻。
良久,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女子,勾唇笑道:“我喜欢唇舌相依,以后就这样让我高兴。记住了吗,师嫂。”
华浅抱紧他的脖子,仿佛很是疑惑,“那,牧遥到底去哪了?不会那些刺客就是牧遥的人吧?”
想起这个就来气,仲溪午愤恨道,“那个女人,真是不知所谓。那些黑衣人刺客,一定与牧遥有关系!要不然,祭祖时那么多人,为何只抢走了她?!”
华浅状若不小心透露道:“在牧家未出事前,牧遥可是煌城第一美人儿。”
仲溪午紧紧的抱着女人的腰肢,“那又如何呢。她如今只是个躲躲藏藏的老鼠罢了。即便曾经再美,也没了昔日光彩。在我眼里,师嫂才是最美的啊。”
“我还是今日才了解到,得师嫂一人便能得百千不同风格的女人啊。”
“师嫂闺中时便狠辣无情,这种狠毒本性,让我沉醉得很呐。”
华浅用手指点向他的唇,“那,我那么恶毒,害了牧家全家,你不害怕吗,不打算给牧遥报仇吗。”
仲溪午恨道:“我本打算先和她生个孩子,到时候娘亲不同意也得同意。毕竟牧遥不会愿意当妾的。”
“我以为,因为救命之恩,牧遥已经将一颗心都系于我的身上。但谁想,她真是个难以满足的女人,竟然选择离开我的身边!她先弃我,我也不会回头追她。”
华浅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吹气。
“好了家主,咱们不说那些不越快的事情了。我们去那里。”
仲溪午会意,抱起她,走向床榻。
胡亥悄然离去。
南风快气死了,气的都口不择言了,“她,她,她,大娘子怎么敢!我不会做噩梦了吧。她不是最爱的是大爷你你吗。”
胡亥却很是淡定,仿佛被迫戴上绿帽子人不是他。
这场婚事,在他看来简直荒唐的可笑。
华浅就是如此恶劣的女人,不是吗?
她能做得出下药比她娶她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情呢。
只是那个奸夫是家主罢了。
南风小心翼翼的看向胡亥,大爷今日惨遭双重“背叛”,滋味还是有一点点不好受的。
但殊不知,胡亥心里都是解脱。
他在写“休书”。
绝不给华浅那个无耻的女人什么自请下堂的机会。
他真的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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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身边的南风求见。”
仲溪午微微一惊,连忙与华浅拉开了距离,看起来正经了些,“南风,你怎么来了?”
南风还是今日才看清了仲溪午的德性,但他还是没有露出愤懑的情绪,只是冷声道:“大爷听说家主来了,特让小的来请家主。”
他看向用手捂着还没有来得及穿好衣裳,内衣外露,随便一件衣裳披着的床上女人,眼神微微躲避,“师嫂好好修养,溪午就不叨扰了。”
南风冷笑,只觉得恶心的要吐,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千芷看着躺在塌上的女人脖子上暧昧的痕迹,却觉得见怪不怪,这样性子的人才是她伺候的大娘子啊。
“大娘子是不是太疼了?刚才就不该答应家主……”
华浅喃喃道:“是啊,好疼。”
有时候华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打算做什么。
一会儿打算讨好仲夜阑,一会儿又变脸故意恶心仲夜阑。
罢了,及时行乐吧。
能逍遥一天是一天吧。
华浅不明白,仿佛在自言自语,“你说,我当初为什么一意孤行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仲夜阑呢?若是早知道家主那么爱我,我大概会……”
当然,华浅心里清晰地知道,即便重来,她选择的还是仲夜阑。
早在她很小的时候开始第一次抢牧遥的身份开始,她的性格就定型了。
突然,她想起自己昏睡那么多天,也不知道父母如何担心她呢,也许是受伤的痛苦,让她脆弱的心理之下潜意识的想要世上最爱她的亲人在身边。
“对了,千芷,我娘这几日来了吗?”
千芷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额,来是来过,每日都来。就像今日,夫人和大郎君就很着急的一大早就来了。但是大爷并没有去见,然后两人就无奈的回去了。”
华浅疑惑不已,她记得大爷不是和她那纨绔哥哥喝酒很开心吗,应该交情不错吧,这怎么又不见她哥哥了?
“你是说,我娘和哥哥每天都来?”
华浅觉得不对劲。
若是她亲娘是因为她的伤势所以放心不下而每日过来,似乎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是哥哥也每日前来,而且他们还总是大早上的赶来……
华浅捂着胸口,顾不得疼痛就去疾步而去。
“大娘子?你要去哪里去??”
“我去找仲夜阑去。”
华浅真的气炸了!
亏她还愧疚背叛了仲夜阑与仲溪午搞在了一起,呸!愧疚个毛线!
仲夜阑不是人!
他厌恶她也就算了,连她亲娘和亲哥都不见,如此无礼!
一路走来,她见到她的院子里的侍女们窃窃私语的,华浅越发恼怒,心里先入为主以为这些侍女在说她这个大娘子不得仲夜阑宠爱。
实际上这些侍女之前被胡亥身边的南风命令不许透露他们今日来过正院的事儿,这些下人都是人精,早就对家主直直闯入华浅房间嘀咕不已了,又见家主没有出来,反而大爷刚去没多久就黑着脸出来,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而且华浅如此行为还有前科,侍女们对煌城多少喜欢她们大爷的姑娘小姐们了如指掌,对于华浅如何会嫁给的仲夜阑更是清楚地很。
见到她脖子都没有折颜,大大咧咧的出来,皆鄙夷不已。
“我要见大爷,劳烦你通报一声。”
南风眼里厌恶,撇过脸,直接道:“大爷不见。”
华浅心里的火气上来了,微微抬下巴,打量了他一眼,“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卫罢了,何时还能代替大爷了。我再说一遍,我要见他!”
南风正要呛她,这时,屋里胡亥扬声道:“南风,进来。”
“将这个交给她。”
南风一看,顿时大喜,连忙激动地走出,将纸张丢给华浅。“这是大爷给你的,拿着滚吧。”
华浅一看上面写着“休书”,顿时脸色失去血色,此情此景,让她不由得想起前世。
同样的休书……
“大爷!你为什么要休我!我做错了什么!我要见你!”
胡亥真的恶心的够够的。
看来不将她做的恶心事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她是不会滚回去的。
“华浅,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给你休书么。”
华浅想到了今日,顿时大脑轰鸣一片。
“你,你知道了。”华浅紧紧地盯着面前冷静自持的男人。
“你说呢。”
“华浅,你是真的让我觉得恶心。”
“我们之间的成婚,本就是一场错误。若不是当日被你大庭广众之下戳破,我如何会百口莫辩不得不娶你。”
华浅不觉得自己有愧,振振有词质问,“那大爷就因此厌了我,是吗?甚至不愿和我同寝?”
胡亥真的被气笑了,“强扭的瓜不甜。华浅,这个道理你别告诉我你不懂。你一心执着要嫁给我,我娶了你,给了你大娘子身份,你还想怎样。”
“再者,你我夫妻关系就此为止,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特别是今日你所作所为,你是觉得那人是家主,我就要咬牙忍下吗。”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所有人眼神都变了。
哪怕是千芷也觉得她家大娘子太过分了,之前说好的爱慕大爷呢,今日却和家主搞到了床上,这谁能忍得了?
“既然你那么喜欢家主,甚至不惜带着伤就如此,我何必还让你占着他人妇的身份呢?”
“你早早离去,回到华家,恢复姑娘之身,到时想嫁给家主就嫁给家主,这不好么。你这么恼怒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