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菱朝门口走进,门外已经没人,她皱了皱眉,抬手伸出去,果然,指尖碰到了一道无形的结界。
他这是打算将她囚禁起来吗?
她泄气地回到床上坐好,也不知晓天情记忆恢复了多少,到底有多恨她。
最后,她无聊地将寝房的每个角落观赏了一遍,窗台处有花草,墙壁上挂有字画,书案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有香炉,书架上典籍铺满之余还有些许精致的摆件……
嗯,挺雅致的,流浪在外还能有如此雅致的心思的,大概也就只有天情了。
汝菱听到有脚步声朝她走过来时,连忙回到床榻上坐好,整理好表情,乖乖道:“回来啦?”
天情进来时便瞧见汝菱一脸乖巧地坐在榻上等着他回来,心里倏然生出一丝诡异的满足感。
他压下心里的异样,板着脸微微颔首,用着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你刚刚要跟我聊什么?”
“这次封禁东海之事是宁清一手策划的。”,汝菱开门见山道,“天情,对不起,我跟长意联系时,已经太迟了。他早有预谋地单独将你父王骗上岸,还假借违逆的罪名……杀了他。”
天情垂在身子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压抑住心里的恨意。
汝菱突然想起鲛王的鲛珠在她身上,她伸手翻腕,鲛珠出现在她掌心,“你父王的鲛珠……”
天情的眼眸终是忍不住泛起一抹湿润的红色,微微颤抖的双手接过他父亲的鲛珠,小心翼翼的收回。
天情闭上眼,微微仰着头,只觉得滔天的恨意在血液里翻滚着, “我不会放过他的!”
“天情,”汝菱一把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同时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坚忍地说道:“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天情蓦地心里一悸,但随之想起她曾糟蹋过他的真心,甚至还曾想将他置于死地,瞬间便心便冷下来,冷笑道:“仙姬不会是诓骗我吧?当初仙姬可是为了你的师傅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不是的,”汝菱闷闷地反驳道,“我只是假意顺从他。”
她的手依然怀着他的腰,微微拉开点距离,仰起小脸认真道:“我不知道你想起了多少以前的事情,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的真相。”
天情低垂下了头,沉默地看着她。
“当年宁清因为你发现了他的秘密,一直煞费苦心想除掉你。我一直害怕他伤害到你,便在找到佘尾草之后想送你回东海。你的尾巴就是佘尾草帮你治好的,对吧!”
天情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当年我是故意与你断绝关系的,我派人以押送你的名义遣送回东海也只是为了保护你,只是我没有想到,宁清的人渗透到我的人来了,反而害了你。”
汝菱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闭上微微红了眼眶的眼,声音有些哽咽道:“对不起!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才连累了你。”
天情的手缓缓抱住她,喃喃道:“真的?你没有再骗我?”
汝菱收拾好心情,仰起小脸气鼓鼓地说道:“珍珠都没这么真!你是不是还不信我?”
此刻的汝菱跟他脑海里——她娇蛮地向他讨生辰礼物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他下意识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反应过来时暗自无奈地笑了笑。他有些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轻声说道:“我信你……”
以前的他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无条件相信,不论真假。而现在,他发现,他的潜意识里依然是如此,这几乎成了他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