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菱和天情从青羽鸾鸟的屋里出来后，两人心情都略微有些沉重。
“天情，” 汝菱隐隐有些惴惴不安：“我觉得宁清并不是简单地想要至尊之权……”
或许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乱，”天情神情凝重，开口道：“他要这天下大乱。他想要的是制造无尽的厮杀与纷争。”
他想起宁清曾经对奉承他的人说过——我着白衣，乃是为天下办丧！
“他纵容朱凌作乱北渊，而他却一直作壁上观。”
“东海之事，他也不在意以什么罪名封禁东海，甚至可以说，他是以一种荒诞的，又犯众怒的法子给东海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这些年，他一直以你的名义，应该说是以顺德仙姬这个可以代表天庭威望的名义，在天下各处挑起各种事端。”
汝菱点了点头，说道：“天情，我发现丛棘所里关押的罪徒接连灵力衰竭，甚至很多都相继灰飞烟灭，我怀疑他们的灵力其实是被那幅画里的那股神秘力量给掠夺了。可惜的是，这些年我们一直查无所获。”
天情看着陷入情绪低迷的汝菱，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温柔地安慰道：“会有办法的。”
汝菱“嗯”了一声点点头，调整好心态，这些年都这样子过来了，也不差这会了。
她倏的笑颜轻展，道：“带我去见一下长意吧？”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天情低头凝视着她，温柔又坚定，轻声道：“不要给无望的希望给长意，嗯？答应我……”
他不会去制止他们之间的正常往来，但是既然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就不要给对方希望。只要及时止损，伤害才能降到最低。
“好……”
汝菱垂眸掩盖住眼里的情绪，她最应该狠心拒绝的应该是他啊……可是，她做不到……他是她最特殊的存在，是她最想留住的光。
“抱歉……”长意跨进屋内的时候，抬眸看到红色的背影时，怔愣了一下，迟疑地说道：“你……”
汝菱闻声转身，乖巧地歪了歪头。
“好久不见。”
她轻轻地弯起唇角，莞尔一笑，嫣然无方。
“汝菱！”长意箭步到她面前，脸上的欢喜难以自抑，又惊又喜道：“你怎么来了？你就是兄长说的那位故友？”
“是的，”汝菱打量了一下长意，感叹到：“长意，你变了很多……”
长意一袭暗蓝色锦袍，哪怕他在笑着，却也跟以前那个天真纯情的他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人成熟稳重了很多，隐隐有种上位者的气势。
长意倏地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拥抱着她，诉说着自己的情谊：“我很想你，汝菱，我很想你……”
汝菱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轻声说道： “你先放开我……”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长意脸上收敛了笑意，眼神一暗，强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桎梏着她不放。
“当初那颗传音珠在我胸口化为碎片，连同我的内丹也一起破裂了，当时我以为我会死在岸上。”他自顾自地说道：“那一刻的我只是想着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难过。”
“汝菱，你会为我的死而落泪吗？”
“长意，你是我的朋友，我自是不会希望你就这样子死去的。”汝菱软声说道，却也残忍地打破了他的试探。
“朋友？”长意轻笑了一声，“汝菱，你这么聪明，你是知晓我的心意的，对吧？”
他已经不再是那条随意就能被人糊弄过去的鲛人了。
在北渊，他曾不小心见过兄长神情温柔地为一个小泥人补色，那个小泥人赫然跟他揣在怀里那个一模一样。
联想到汝菱也是极度在意他的兄长，长意陡然意识到，他们并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那他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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