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故意说得很笼统,但他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要把这第一幅跟荀诩一同写下的名字,收藏起来。
而在荀诩看来,林良也算是颇有情怀的人,这第一个写下的名字,居然想到要收藏起来,想想,确实很有价值。
他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写字,写的是什么呢?
林良将这一方布绢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收进怀里,然后才又重新执起毛笔,在荀诩的注视下,装作很认真的书写起来。
他有自己的小心思,起先几个字,就一直写得扭扭曲曲的,甚至还写错了几笔。
荀诩看得心急,在一边温声细语地指导着,实在不行的时候,就再次上手握住林良的手,手把手教起来。
这也极大的满足了林良的恶趣味。
然后瞧着差不多时候了,突然就变得很认真,一笔一画都是无比自然地在布绢之上灼灼生辉。
只看得荀诩不停地称赞。
荀诩字孝和“林大哥,看来你已经步入正轨了,你看这几个,写得都很不错嘛……”
林良摸摸自己的脖子,一脸不好意思,有对荀诩称赞的尴尬,更多的,是自己隐瞒他的心虚。
林良“这,这还可以吧,都是先生教得好,我才进步得这么快。”
荀诩摇头。
荀诩字孝和“要我说,还是林大哥你本来就有天分,现在不过是差勤能补拙罢了。”
林良做了一辈子听人派差事的底层人物,没想到第一次,有人这么夸赞他、安抚他竟然是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年轻男子。
心里那披上了坚硬外壳的柔软之处被荀诩触动了一下,林良感觉自己快要说不出话来,眼眶里更像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要滴落下来。
他连忙道。
林良“先生,时候不早了,我去给先生准备午饭吧。”
林良“这些笔墨,就留在这里给先生解闷了。”
荀诩拱手。
荀诩字孝和“那就多谢林大哥了。”
……
陈恭到了郡守府之后,就直奔存放资料的地方而去,他也不怕被人发现,他已经想好了脱身的借口。
很快,他就找到了记载军情驿马的竹笺,拿上手之后,一目十行的阅览起来。
可其中并没有发现一丁点儿异常。
这就说明,消息传出去传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当初传出去的街亭情报,不可能在半道上被人给掉包了的。
正思忖间,郭刚郭郡守闯了进来。
在听到动静的那一刻,陈恭忙把手里的竹笺放起来,另外将已经准备好了的另一份竹笺摊开在桌上,装作很认真地查看着。
郭刚看到陈恭的时候,有一丝惊喜。
郭刚字毅定“思之,你怎么在这里?”
陈恭慌忙站了起来,给他行礼,郭刚大剌剌挥挥手。
陈恭字思之“毅定,你怎么也来了?”
陈恭字思之“我就是来查查看,都督府走水的那天,到底还有谁在行辕里,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郭刚闻言,登时沉下了脸,阴着声音说道。
郭刚字毅定“怎么了?是不是糜冲揪着你不放?他又去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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