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拉着皇上的手道:“皇上,您走得这样快,臣妾都赶不上了。”
皇上道:“是朕疏忽了,”握着她的手,“唔,你的手还是不暖。咱们还是加紧到仪元殿,好好暖暖身子。”
云澜笑道:“臣妾还为感谢皇上。得了这样大的恩宠。如今已经是一宫主位了。”
皇上淡淡道:“当时长乐宫朕刺你一人住时。就想着要早早封你为贵嫔。”
云澜想想道:“曹婉仪的身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到时候她生下孩子,皇上也可以晋她为贵嫔。”
皇上不赞同道:“宫中正三品贵嫔以上人数都有限的。你怎么老想着她?何况曹婉仪出生平平,相貌不过尔尔,如何担得起一宫主位?”
李长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想道:曹婉仪虽则出生不高,可以也是官家女子,可是皇上呀,您身边的这位宝贵嫔。那可是宫女出生呀!真是偏心到咯吱窝里了。
云澜低首不语。皇上问道:“怎么了?”
她缓缓道:“臣妾是宫女出身,比曹婉仪还低。恐怕宫里是个嫔妃的出生都比我高的。”
皇上抱着她,附在耳边道:“在我心里你是无价之宝,没有人能比得上。”
云澜道:“臣妾明白皇上的心,可是臣妾总是时时惶恐,时时不安。”又流泪说,“臣妾在皇上身边才这么点日子,就有人对臣妾的身子下手。若不是皇上挡着,只怕臣妾早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一提起来,皇上心里就是暗痛。皇后到底是纯元皇后的亲妹妹,又是太后的亲侄女。除夕时,皇上给太后请安,太后倒也会说一两个字,言语里还是要保着朱家的荣耀,保着皇后的位子。
皇上心里难免伤心。只觉得自己母后最在乎的是朱家,全然忘记他这个儿子是怎样的心情。朱家那些酒囊饭袋,捅了多少篓子?他每每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满足!
李长不得不提醒道:“皇上。咱还是早点回仪元殿罢。宝贵嫔娘娘身子本就弱,再待着只怕不好。”
两人十指相扣。皇上道:“回罢。”又低声说道,“朕又教你伤心了。”语气说不出的黯然。
云澜道:“臣妾明白皇上的难处,我心里只有皇上。只要皇上一切安好,臣妾伤心不算什么。”皇上握着她的手,越发紧了。
一回到仪元殿,皇上立刻命人熬了浓浓的姜汤过来,看着云南咕嘟咕嘟喝下一大碗才罢休。
云澜蹙着眉头道:“皇上,你也太把我当小孩。非要看人喝下去,这么一大碗,可真是。”
皇上拿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汤汁。眼里终于有了点笑意:“吕昭容说的果然没错。你呀,像极了淑和不爱喝药的样子。”
云澜说:“吕姐姐对皇上也是情深意重。就连淑和的名字都是念着当初与皇上相见的时候。”又酸道,“皇上后宫的姐姐妹妹也太多了。”
皇上笑道:“你又醋了,我就爱你吃醋。”
云澜扭过身子道:“我下次再也不吃醋,大度大方,笑嘻嘻的恭贺着您到别的嫔妃宫里去。”
皇上盯着她乌黑光亮的发髻,从身后环住她道:“。有你这样一个珍宝在,我怎会到别的宫里去?”
云澜挣脱不开,“殿里炭火这么足,皇上若冷了,要取暖,叫人再加几盆,别抱着人家不放。”
皇上轻轻咬上她白玉般的耳垂,“朕就要抱着你。”殿内炭火暖意融融,混着龙涎香的气味,生出绵绵情丝,无边销魂,两人抱在一起,身上略有汗意。
皇上舍不得放开她,吻在她的额发上,道:“自你病了,咱们许久未这样了。”
云澜柔顺地靠在他怀里,道:“臣妾虽病着,可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皇上叹道:“朕还是想着去年咱们在行宫的时候。日日形影不离,那才是神仙眷侣的日子。”
云澜附和道:“我也觉得。”
皇上摸摸她的头发,说:“今年的话,今年如果去避暑。你再住水绿南薰殿的偏殿,还和去年一样。”又低首吻了下来。
云澜软了身子,微微分开,她的嘴唇略有红肿,皇上笑道:“才喝了姜汤,倒是怪怪的。”
云澜又气又笑,拔下他发上的玉簪,在手上把玩,“再不想理你。”
皇上哈哈一笑,将玉簪插在她的发髻上,仔细看看,“唔,配你刚刚好。”
云澜道:“簪子是我的,人也是我的。”
皇上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笑道:“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那样沉着而有力的跳动,仿佛是为她跳动一般。云澜微微红了脸道:“君心似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