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以后,天气冷了下来,夹袄和薄棉衣也可上身了。南边新出了一样绸缎,又轻又暖和,只是花色不多,玄凌便让内务府做成衣衫里衬,全部给云澜了。
小厦子带着来到长乐宫,躬身道:“皇后娘娘那里也没,所有的都给娘娘了。”
云澜笑道:“今天是你来,平时都是你师傅。可见皇上也用你了。”
小厦子笑道:“全是仰仗娘娘,娘娘一句话,奴才就升了。师傅他老人家前些日子劝皇上去见莞妃,叫皇上动气,皇上好几天没使唤他了。”
他果然乖觉,不需云澜多问,竟说得一清二楚。诗茵便赏他荷包,小厦子一看双面苏绣的蔷薇花,手一摸就知里面是一颗大珠子。
便越发恭敬了,又说:“师傅和棠梨宫的瑾汐是同乡。几年前奴才曾听他讲过一嘴,要给瑾汐找个好主子。”
云澜点点头,道:“本宫说你,却不是为了这个便宜,只是皇上身边没个好奴才照顾,本宫自然心焦。譬如李长从前,交好六宫,皇上不喜还不是放在一边了。你以后好好当差就是正经了,这些个事本宫就当不知道。”
小厦子听了,明白意思,仍然道:“奴才虽不识字,也知道俗语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奴才却不是有意说这些,别的人花多少钱也不说一个字。只是为了娘娘想。”
诗茵笑着掺他起身,道:“你也太小心,我们娘娘还不知是什么样的人么?最好不过了,随手小事,娘娘救过的宫女太监多了去了。各个都要报恩,只怕长乐宫也放不下的。”
小厦子腼腆一笑,也是唇红齿白,道:“奴才知道了,多谢娘娘提点。”
云澜道:“早些回去吧,在我宫里喝了两杯茶也够了,若时间长了,也招人非议。”
小厦子又行了个礼,连忙出去了。
长长的鎏金镶红宝石嵌翡翠护甲抚上衣服上的如意花纹,云澜道:“先搁着罢。”
诗茵细细看了一遍,花纹扎染的颜色清淡,却又层层叠叠半点不乱,刺绣的花样也是时下最精巧的,道:“这料子真真少见,娘娘换上,可试一试。”
云澜随手拿了一本书看,歪在榻上道:“我懒得动弹,作甚么换衣服?又不出门。”
诗茵便不多说,放到衣橱里面。轻脚退出半步,不打扰云澜看书。
一时外面道:“温仪帝姬到了。”
云澜放下书,就见温仪披着兔毛披风,圆滚滚的一个人,小跑过来,道:“母妃,新茵给我穿的太多了。”
云澜笑道:“这样才好呢!倘若病了,要喝哭渣子你可愿意?”
温仪摇摇头,“不要。不要。”
她依偎在云澜身边,抱着她的腰不松手。云澜摸摸她柔软的头发,道:“等明年开春,你要进书房,可想好了挑谁家小姐做伴读?”
温仪娇笑道:“敬母妃理了许多人,我见也没见过,不要他们。”
云澜道:“可是扯谎!年年夜宴,自有朝臣带自家小女郎、小郎君一起来的,可都给你请安过,是你没了印象罢。”
温仪道:“谁记得那么多!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分不清谁是谁。”
云澜被她说笑了,便道:“这由你敬母妃和父皇头疼,我可不管了。”
温仪道:“母妃给我讲故事,和我玩才好,读了书,玩得时间就少了。大皇兄天天读书,从早到晚,我看着都可怜。要他一起出来,他说母后不让,背不出论语就要打手心。”
云澜故意道:“你以后背不出,我也打你好不好?”
温仪哼哼道:“不好不好,温仪若喜武不喜文,手心岂不是要被打烂了。”
云澜哈哈大笑,只揉着她的脸不放手。温仪乖乖的随她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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