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其乐融融。端宁夫人那厢见着磕头请安的恭定帝姬,并不多言语,难得春天,气候暖了,她的病也渐渐过去了。
端宁夫人道:“本宫没什么好教导你的,贺妃把你教养的很好。你也是半个大人了,既然在宫里,不比在汝南王府,规矩才重要。”
恭定帝姬温言道:“儿臣遵旨,多谢母妃。”
端宁夫人又叮嘱几句,便让宫女带着她去见自己的住所。
披香殿只是后宫中不起眼的院落,纵然她是夫人之位,服侍的人也寥寥无几。新来的宫女也是内务府现调过来的。
吉祥端了药进屋,道:“娘娘,吃药了,莞妃娘娘也真是的,这样好名声她得了,却把包袱扔给娘娘。恭定帝姬又不是那么年幼,教几年都不亲近的。”
端宁夫人,浅浅笑道:“从前,我以为她像她,结果竟是我错了,哪里都不像,单这个摄政之事,她便不会做的。”
吉祥道:“如今宫里谁不知莞妃是皇上身边的解语花,汝南王殴打言官这么严重的事,莞妃言语之间便消弭了。”
端宁夫人慢慢喝完药,道:“大约,莞妃还记着从前的事吧,当时撒了谎保全她,只是不想慕容世兰得意罢了。”
她想了一想,道:“我们还是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外面的纷争不要管。晚衣那孩子,也是棋子,既然亲近不了,也不能远了,她是帝姬,按着帝姬来办。”
吉祥称“是。”端宁夫人说了好半天话,已经累的要睡了,吉祥退出去不提。
阳春三月,柳枝轻拂,也是要殿试的时候。玄凌亲自在太和殿面会考生,云澜站在殿后的屏风那里,听他们谈论国策。
此次殿试者不多,只有一百三十二人,大部分人三十上下,极少数人年轻。到这一步的人,总是有种不一般的意气风发,也有些许恃才傲物。
玄凌问了一天,也是累极了,云澜听着,真真有趣,个人各有所长。
待到晚间,玄凌便圈定出三人,即状元、榜眼、探花此为第一等“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等的称为“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等的称为“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二甲与三甲的第一名都叫传胪。
云澜也看了策文,难得有几个写得好的,正巧玄凌都朱笔圈出,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过两天,天气好了,诗茵说原先的夫人们来拜见来。正好也带了孩子一起来。
一个是萧氏大儒的孙女萧梓嫣,另一个是保皇党钱侯之女钱珉瑄。
两个人都是落落大方的,见了云澜也不害怕,只比温仪大一二岁,说话也是清楚。温仪也来见她们,道:“你们就是孤的伴读?”
萧梓嫣和钱珉瑄齐声问好,温仪说:“那以后,我们一起玩。”
萧夫人和钱夫人都陪笑道:“自然听帝姬的。”
温仪便拉着萧、钱二人跑了出去,云澜道:“温仪是活泼过了头的,本宫到喜欢两位夫人安静的孩子。”
萧夫人自然知道是场面话,她甚少见到宝宸妃,在宫外从未听到不好的名声,反而是广施粥厂,一心爱民。
今日一见,才知道是如此美丽无双的宫妃,她的打扮从容简单,容颜极盛,令人不敢窥视,一见着她,就迷恋在她柔情似水的笑容里。
便说道:“能让娘娘喜欢,是妾身的福气,梓嫣那孩子,虽比帝姬痴长几岁,也是顽皮的,若是不好了,娘娘随意责骂。”
云澜笑道:“夫人这话差了,小孩子顽皮总是常事,温仪一动,梓嫣和珉瑄一静,才是相得益彰。”
钱夫人亦道:“多谢娘娘夸奖,实在愧不敢当!”
三人又说了一些寒暄之语,萧夫人钱夫人才带着孩子回去,如此过了明路,只准备接旨意,下一回就正式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