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慕容贵嫔复位皙华夫人。这天早上请安,她又是姗姗来迟,好似从前的日子一样,然而,这也是时隔大半年后,她首次给皇后请安。
皙华夫人笑道:“许久不见,各位姐妹似乎都美丽了。”
丽贵嫔忙笑道:“谁也不及夫人您啊。”
皙华夫人妩媚一笑,气势更胜当年。莞妃神色自若,看不出半点破绽,也对,本是她提及的,对于皙华夫人,她也是最了解的。
皇后道:“本来今年是要选秀的,只是去年太后仙逝,孝期尚在,皇上说,今年便免了。”
这话一出,众妃皆高兴,宫里的妃嫔自然越少越好,一来了新人,更难竞争。
转而又说:“皙华夫人才恢复位份,宫务么,许久不料理难免手生,皇上的意思,还是敬妃和欣妃处理。”
皙华夫人面色一僵,旋即笑开,朱红的口脂如绽开的玫瑰,道:“本宫不着急,略闲一闲,养养身子罢!定要身子强健,才不会容易生下死胎!”
这话就是戳莞妃心头,莞妃听了道:“大家都没有孩子,本宫孩子夭折,夫人孩子也是夭折,不过五十步笑百步。”
皙华夫人道:“莞妃……你……”
“好了,好了,”皇后制止道,“一个夫人,一个妃子,吵什么,皇嗣的事也是拿了言语的吗?仔细身子才是紧要的。”
皙华夫人“哼”了一声,到底没再说话,莞妃也是请罪,皇后很满意这样,轻描淡写就过去了。”
晚玄凌歇在华妃的宓秀宫中,然而华妃复位之后,玄凌虽然一应照顾赏赐如前,但是说到宠爱,归根结底是不如从前了。
甄嬛又来了长乐宫,她笑吟吟道:“听闻姐姐棋艺甚好,长夜漫漫,正想打发时间。”
云澜命诗茵上茶摆棋,道:“那里什么棋艺好,只是闲暇之余,自己与自己下棋玩。时间久了,也就出来了。”
甄嬛道:“实在是好法子,妹妹却是学不会的。我一向不大通棋,若是下错了,姐姐请别见笑。”
说话间,一来一往,黑白棋子分明。甄嬛每下一步,皆要思考片刻,云澜则想也不想,直接落子。她深感对方的棋艺,密不透风,绵里藏针,一步步蚕食敌手。
甄嬛放下棋子,叹道:“我输了。”
新茵端来水晶桃花糕,透明的糕点,中间一朵灿烂的桃花,甄嬛赞道:“好巧思,”又拿一个尝一尝,“好看又好吃。”
云澜道:“新茵是爱琢磨这些的,我身边的糕点,都是她自己做,比御膳房的淡些许,没那么甜腻。”
甄嬛道:“宫里的女子,谁不爱吃甜的,心里太苦,嘴里不甜,如何度日?”
云澜听了道:“妹妹来了,棋也下了,茶也喝了,糕点也吃了,到底是要说什么呢?”
甄嬛苦笑道:“凡事瞒不过姐姐。”想了一下,道:“还不是我兄长的事,他竟然要纳妾。”
云澜道:“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常事么?”
甄嬛道:“去年本来无法和嫂嫂完婚,哥哥苦苦哀求,又得蒙皇上开恩,才全了的。纳妾虽不是大事,只是,那女子并非良家女子。而是……”
云澜听了,触及往事,便道:“莞妃,这话我是听不懂的,莫非良家女子就是要做大户人家妾的吗?莫非烟花女子竟不能从良,重新开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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