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发生了这样多事情,无人敢造次,甄嬛时常一身淡色衣衫,亦不如何装扮,整个人沉寂下去。
玄凌这几日也召幸了四位贵人, 其中祺贵人貌美,瑞贵人出尘,两人较为受宠。福贵人和祥贵人,皆是平平淡淡的。
只是玄凌不愿顾及功臣,以免再养出慕容氏之辈,是以侍寝之后,四人皆未升位份。祺贵人一心巴着皇后,虽然心有不悦,但有慕容氏、甄氏前车之鉴,不敢多说。
乾元十五年,过得甚无滋味,可见宫里的平淡祥和,皆是经过了前面鲜血的波涛汹涌。
温仪乖巧给玄凌请安,玄凌越发宠爱温仪,命人在京都圈了一块好地,给温仪建造帝姬府,私库里的珠宝,也任由温仪挑选。
他知道温仪“不爱红妆爱武装”,又挑选了几个身手好的宫女教她。可将温仪高兴坏了。
至于予漓、淑和两人,只有案例的赏赐。不过他们俩皆是性子温顺的,那里会想着什么争宠,淑和和温仪好,打心底为她欢喜。而予漓见了玄凌就要被问学习之事,胆子极小,更不会凑上去多问。
一日,小厦子喜滋滋来传旨,道:“娘娘,皇上有旨,叫您前去仪元殿。”
云澜听了,脑中毫无思绪,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小厦子说:“娘娘您去了就知道了。”
云澜便简单打扮一下,坐着轿撵去了仪元殿,一进店,便脱了大氅,到炭盆前烤火,将手上的鎏金小手炉放在一边。
她说:“皇上,什么事呢?一大早就叫人家来,如今来了也不说话。”
玄凌拉着她的手,道:“明日,咱们去甘露寺。”
云澜笑道:“当真么?这么悄没生息的,我还没有准备什么,要带什么去?”
玄凌见她高兴,心里也舒服,说:“那里需要你准备,下人们都安排好了。我和你去,温仪也不带着,让敬妃照看。”
云澜道:“进宫这许多年,从来没想着还有出去的时候,说真的,就是在红墙外走走,我也喜欢。”
玄凌道:“我也甚少出宫,天天都是规矩,只有年年在行宫里才舒坦。到明天,热热闹闹的,想看多久看多久。”
没一会,小厦子传晚膳,两人便一起用了,云澜又在一旁为玄凌读奏章,是夜就仪元殿歇下。红烛落下红泪,明黄色的帷帐里,鸳鸯交颈缠绵,两人低声私语,一时难绝。
云澜醒来时,诗茵笑道:“娘娘好睡,皇上给娘娘备了新的衣服。”
云澜一看,原来是一件平常民间夫妻的外衫襦裙,并无什么繁复的绣花,只留着原本的素纹,裁剪简单。
诗茵道:“奴婢还要为娘娘梳发呢!”既然是出门游玩,也不好梳什么高髻,只梳了简单的圆髻,斜插一支绿澄澄的梅花簪子,温婉柔美。
玄凌也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装扮,两人便坐上车撵,从宫门出发。
玄凌见着云澜止不住微笑,云澜两颊微红,道:“做什么这样看我?”
他说:“奴奴这样,又是一番滋味,平时见你穿着宫装,只觉华贵美丽,今天做这今天做这样打扮,更是清新脱俗,果然淡妆浓抹总相宜。”
云澜笑道:“皇上……”
玄凌摇头,含笑道:“咱们今日出门,只做民间夫妻。”
云澜听了,靠在他怀中,说道:“夫君。”
玄凌沉沉笑出声,道:“我早想有这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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