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为何不燃灯,又为何不去用膳?”
这是蓝忘机进来后,和魏婴说的第一句话!
蓝忘机出现的很突兀!静默沉思的魏婴在即将抬头时,转而一想,这里毕竟是姑苏蓝氏,自己只是来听学的,住的是别人的安排的房舍,他是姑苏蓝氏的公子,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即便他是要住在这里,自己也没话说,大不了自己走就可以了!又有什么好问的!
莫不做声中,魏婴在将那端着青菜豆腐的晚饭,在他面前坐下的蓝忘机的询问中,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摇了摇头
“不饿!”
“是不是因为吃的食物不对你的胃口?”
“没有!”
而后,继续饮茶!却在茶水靠近嘴唇之时,就被蓝忘机一语叫停
“半天了,茶都凉了,别喝了!后天你情期,喝凉的对身体不好!”
因蓝忘机手捂茶杯的举动。魏婴的嘴唇似有若无的沾到了一点!
如此细微举动,让蓝忘机因猝不及防而耳红心跳,更是让魏婴怒不可遏!
杯盏在意外中,猛然滑落,却被魏婴另外一只手接住,滴水未洒的微冷茶水,便又快又狠的泼到了蓝忘机的脸上!使得他衣衫尽湿的同时,更是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空旷的房间
“滚!”
冰冷中,魏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蓝忘机目瞪口呆中,抬步躺回了床上!
话说了,水洒了,饭冷了,人走了!看着自己面前的满地狼藉,蓝忘机在后齿咬紧中,貌若无恙,轻快的起身,端着食物走向了正门的方向!
“我住你隔壁!夜里有事情,记得叫我!”
不做回答的魏婴则是仍旧不说话,任由那身负大写的尴尬的蓝忘机,走了出去!
离开而后,蓝忘机回静室换了衣服!抬步就往蓝启仁的寝室而去!却在出了静室长廊之时,和那踏月而来打探魏婴消息的蓝曦臣不期而遇
“兄长!”
蓝曦臣点了点头,越过他的肩头,看着远处梅室那终于出现的点点烛火,和他并肩而行,边走边谈!
蓝曦臣:“他如何?”
蓝忘机:“……还好”
见蓝忘机在不动声色中缓缓的收紧了手里的避尘,蓝曦臣在儒雅的笑意中,一语道破
“碰钉子了吧!”
就你知道!就显着你了,是吧!
蓝忘机暗自嘀咕着,却没有说话!而蓝曦臣也是在他不说话的安静中,和他走进了蓝启仁的住处!
而此刻的蓝启仁正半靠在床榻上,犀利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床榻对面的一副丹青!
只是他的目光随着他的心情而动,痴迷和痛恨,交替出现,又或者在想到不知名的事情时,便露出了毁天灭地的痛恨!如此五花八门的情绪波动,让人根本就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叩叩”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蓝启仁:“谁?”
蓝曦臣:“叔父,曦臣和忘机请见!”
蓝启仁:“哦,进来吧!”
二人相视点头,便推门而入!入目的便是蓝启仁那因失去双手而面目漆黑的悲伤之色!
心疼是不错!可是事实已经这样了,就又能怎么样呢?
见二人的目光凝落于他那双猪蹄手上!蓝启仁在牙齿作响中,冷然下令
“忘机,你要谨记,魏婴必须死,仙督令必须到手!!期限是听学的这三个月!明白吗?”
蓝忘机毫不犹豫的应道:“请叔父放心,忘机一定竭尽全力,杀了魏婴坐到仙督之位上,不让叔父,不让兄长,不让蓝氏失望!只是我经过今天的观察,此人实在是太冷,提防之心更是异于常人!不知我们该从何处下手呢?”
欣慰的点头中,蓝启仁便开始了提点:“我让你问的问题你问了吗?”
提起这个问题,蓝忘机则是以嗤笑的口吻回答了蓝启仁的话
“说他笨,他的警惕性却比任何人都高!可若是说他聪明!他又怎么会把自己的雨露期轻而易举向我言明?如此,我真是不知是该骂他天真,还是该谢他的愚蠢”
此言一出,蓝启仁则是在不动声色中,苍老而浑浊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又深又重的桃色!而从不掩饰的蓝曦臣则是刚明正大的问
“他回答你了?”
似是对蓝曦臣太过了解,深知他下面将问什么问题!所以蓝忘机在自己都说不出的烦闷中,把话题岔开的道破蓝启仁真正的目的!
蓝忘机:“叔父的意思是说,利用他的雨露期!对吗?”
蓝启仁:“不错!”
蓝忘机:“可是我们需要一个机会!一个把他囚禁落单的机会!”
蓝启仁:“藏书阁!关禁闭!”
如精隼的鹰眸里划过一抹狠辣,褶皱的嘴角,道破明天的行动!可蓝曦臣却说
“这样会不会太过鲁莽而仓促!万一一击不成。他反倒起了警惕之心,岂不后患无穷?”
蓝启仁:“所以我们把第一第二这两个月用来培养和他的好感,使他能渐渐的放下对我们的戒心!而即便是第三个月计划失败,但有四大世家的存在,我们也一定可以,顺成大事!如此可懂吗?”
点头中,二人表示明白!可蓝忘机又道
“那我们该用什么办法,关他禁闭呢?”
“忘机是忘记了今天从外面带回来的那具尸体了吗?”
醍醐灌顶的蓝忘机则是瞬间的清醒!
是了!那具尸体上有着不明不白的阴气痕迹!而整个玄正界唯一能懂的,能说出个一二三,更是擅长解此玄妙,也就只有夷陵仙督府一家!
虽说蓝忘机并不知道此事是为谁所做出来的一切!但他却深知,善能者,必是招惹别人的嫉妒,如此夷陵仙督府就和众矢之的相挂钩!那样自己实行起计划是不是就越发的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那伴随着欣喜若狂的期待夷陵仙督府的覆灭,隐藏在惊天动地的欢喜中的,那些个忐忑不安,忧虑担心就又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