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后一门考试，考完他们就正式放假啦。室友们有的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答完题就走，有的还是要等几天，没有买到合适的车票。
石英钟的秒针碾过所有细碎声响，粉笔灰在光束中沉沉坠落。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窗外的寒风呼啸着，偶尔有几片枯叶拍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庄图南坐在靠窗的位置，手中的笔在试卷上飞快地移动着。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轻轻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前侧两排的李佳身上。
当某个角落响起第一声克制地清嗓，此起彼伏的咳嗽便如潮汐漫过教室。穿藏蓝工作服的监考老师背手踱过过道。庄图南快速低下头，等老师越过后，重新望向她。
李佳正低着头，专注地写着自己的试卷，长发柔顺地编在肩头两侧，偶尔有几缕发丝滑落到脸颊边，又被她轻轻别到耳后。
庄图南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周围的同学一个一个离开，教室里面的人越来越少。
他低头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试卷，做着修改，李佳通常都是在考试结束铃响时才走的。庄图南确认无误后，轻轻转着笔。
突然李佳站起来了，交卷了。庄图南看了一眼钟，还有十分钟，旁边也还有人在。有些诧异，但还是紧跟着对方一起交了卷。
两人一起走出教室，寒风扑面而来，李佳缩了缩脖子，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好冷啊，庄图南我要去图书馆把之前复习的书拿走，顺便把之前借的书还了。”
庄图南点点头：“好啊，正好我也要去还书。”
李佳听了这话转过身来，冲庄图南笑了笑：“考得怎么样？”
庄图南点点头：“还行，最后一道题有点难，不过应该没问题。你呢？”
李佳耸耸肩：“我也差不多，反正尽力了。”
李佳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白气，笑着说：“终于考完了，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庄图南点点头，推了推眼镜：“是啊。”笑着说：“考试结束了，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李佳笑着回应：“是啊，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
李佳径直走向常坐的位置，将桌上的保温杯拧紧，塞进书包侧袋。李佳把借的书都还了，还剩下两本教科书，一个笔记本。又将三本摞在一起。
最上面那本《建筑构造》的页角已经磨得有些发毛，页面间隔夹着些草稿纸。她站起身时，椅子腿在地板上拖出轻微的吱呀声。
庄图南从对面的座位上抬头，看见她将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微微下垂的眼睛。"我帮你背。"他说着已经伸出手，指尖快要触到最上面书包的提拉带。
李佳却将书包往怀里收了收，后退半步，摇了摇头。"没事儿，不重。"
她的声音闷在围巾里，带着些许鼻音。睫毛在图书馆的顶灯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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