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两个高大的少年走过来，其中一个直接给朴灿烈锁了喉。
江轩灿子！
朴灿烈卧草！我要被你勒死了，你他妈放开。
江轩没松手，搂得更紧了，还贴上的额头蹭了蹭。
江轩我的好灿子，爸爸可想死你了。
朴灿烈你妹的！
朴灿烈咬牙切齿地道，脸被勒得通红，艰难地侧过头看王磊。
朴灿烈这你不管管？
王磊笑了笑，一脸“只要他开心就好”的表情。
朴灿烈……
几个人又闹了好一会儿，混乱中，朴灿烈把拍好的视频保存下来，点了发送。
时间过得飞快，像是透明玻璃瓶里的蓝色沙子，看似一点一点往下漏，但却在不知不觉中接近了尾声。
窗外的知了好像一颗心也被太阳晒得滚烫，在烈日下纵情高歌，像是永不疲劳的摇滚乐者。校道上的绿树愈发高大，只是枝叶被骄阳曝晒下有些蔫。
在日复一日的炎热和汗水里，黑板上的倒计时终于变成了1。
高考那天一早，空气新鲜，还有淡淡的薄荷香气，清凉得像是一碰就要碎掉。
阳光如往常一般穿过厚厚的云层，照在这新一天的城市上空。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有人闲庭信步，在阳光下惬意晨练，有人提着公文包着急地赶那开走的公交车，也有人手握笔，背水一战。
袁明记得检查自己的东西有没有带齐全。
香樟树下，班主任语重心长。
袁明身份证，准考证，笔，尤其是2B铅笔……
宋予安站在人群后面，低头检查了一遍透明的文具袋，发现没有漏掉什么时，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一切，微微愣神。
头顶阳光肆意，落在香樟树上，金黄一片。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她脑子里突然想起这句话，一时间，觉得手中的文具袋都重了不少，沉甸甸的，是日日夜夜的努力汇聚成的使命和信念。
袁明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进考场了！
班主任喊了一声。
一瞬间，周围都安静下来，像被按了暂停键。
“加油！”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瞬间得到呼应。
“加油！”
“我们必胜！”
“少年势不可挡！”
……
宋予安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热血沸腾。
加油，宋予安。她和自己说。
***
高考两天很快就过去，八号那天下午五点，广播里的声音传遍校园。
“考试结束，请各位考生停止作答……”
所有人放下笔，等待监考老师收好卷子和答题卡。
“好，考试结束，同学们，你们可以离开了。”
话音一落，整栋楼都在欢呼，尖叫声，嘶喊声，交织在一起。
结束了。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整栋楼都能听到欢呼声，还有撕书声，漫天的纸屑飘飞，白花花一片，是七月的雪。一群人边撕边高喊：“李华，你妹的！老子再也不帮你写信了！”
一群人大笑。
有几个还带头唱起了歌。
“再见了相互嫌弃的老同学，再见了来不及说出的谢谢……”
“再见了不会再有的留堂作业，再见了我留给你毕业册的最后一页……”
一时间，整栋楼都在唱。
“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我相信我会一直想念……”
“我相信我们都会很好，我相信我相信的一切都会变成火焰……”
“臭小子！谁让你们撕书的！”
校长和几个年级主任突然出现，带头几个男生转身就跑。校长和年级主任在后面追，嘴里骂骂咧咧的。
宋予安站在楼下，看着所有人都在笑，老师们站在走廊尽头，不去追那几个男生，反而眼里带笑地看着，眼眶湿润。
李佳雯安安！
人群中，李佳雯跑过来，给了她一个大熊抱。
李佳雯我们考完了！解放了！
宋予安嗯，考完了！
江轩快来拍照！
不远处，江轩朝她们挥手。
两个人轻笑，跑过去，面对镜头。
咔擦。
定格少年和少女美好且炙热的十八岁。
落日倾斜，照在他们的肩上。
这一刻，宋予安心底突然冒出个声音。
要是，边伯贤也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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