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亲王一走几个月,浣碧终于收到了他的信件。
流朱是整个碎玉轩起的最早的人,没办法,如今也没有人提给碎玉轩添人的事,只得辛苦流朱每日给她们这几个人做饭来吃。
流朱才离开房间,浣碧便被敲窗户的声音惊醒。
浣碧起身推开窗子,一个小太监交给她一个信封之后便匆匆离去,全程,浣碧都没有看到过他的脸。
浣碧手中握着信封,把头伸出窗外,一片漆黑,这人定是瞧着流朱离开才敲得窗。
“浣碧,你在干什么?”黑暗中小允子突然开口,“这么冷的天当心着凉!”
浣碧一愣,“你吓死我了。”
“怕什么!”小允子的脸出现在窗子下头。
还好她的手臂被窗子挡着了,浣碧不动声色的将信件藏在裙摆下头。
“屋子里头闷得慌,我打开窗子透透气,正呼吸新鲜空气,不被你吓死都算我命好了!”浣碧翻个白眼。
小允子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我这不是担心你着凉吗,快关上吧,早起还有些冷的。”
“凉个头!”浣碧再次翻个白眼,“如今几月了还能凉?我只怕热的生病了。”
两人又笑闹两句,小允子便去打扫院子去了,浣碧也合上窗子,又坐回床边,手中一个没有写字的信封。
他是怕被让人看到吗?浣碧疑惑着撕开信封,里头掉出一张折好的纸,展开来看,只有短短的两行字。
第一行,已至,一切安好。
第二行,保重自身,不要多想,等我回来。
前些日子景仁宫的事情,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他说让自己不要多想,是不是说他其实并没有嫌弃自己的身世,也对,官家庶女总好过宫女吧。只是若是甄远道落罪的话,她便成了名副其实的罪臣之女了。
说起来,她对自己的外祖父还是有些好奇的,只是见不到甄远道,她也不知道淳常在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的外祖真的是叫何延年吗?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娘亲会不会是他疼爱的女儿?
浣碧又将信件看了一遍,以后放在烛台上付之一炬,有些东西还是只记在心里就好。烧过之后,浣碧打开窗子,要将屋子里头的焦味散去。
浣碧才换好衣裳出门,迎面便装上了小娟。
“你急急忙忙的做什么?”浣碧被撞的胸口痛。
“小主起身了吗?”小娟面带忧虑。
浣碧看看天空,天才刚蒙蒙有些亮光,近来甄嬛贪睡,都要睡到天大亮了才会起来,反正不用去给皇后请安,倒是无所谓。
“出什么事了?”浣碧摇摇头,“小主还要等一下才会起身。”
“出事了。”小娟压低声音,顺便拉着浣碧又回了屋子。
“我刚刚打听到,今日早朝,瓜尔佳氏再次联合方佳氏大人,再次状告甄大人,这次说是有了什么证据,反正皇上是这次是生了大气了!”小娟有些着急,“甄大人如今已经判了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了!”
“那…那…夫人和小姐如何了?”浣碧捂着嘴,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这,就不知道了。”小娟道。
“这事得先瞒着小主些,这两日我想法子不让小主出门了,你辛苦些,再帮着打听点。”浣碧稳住心神道。